第十章
“说得很对,”她苦笑一笑。
“好吧,现在我就把知道的告诉你们。”
她起身,从小书桌上拿来两页打字稿。
“六个人,”她对他们俩说。
“四男两女。姓名、年龄、地址,还有一小段的简介。我只列出这些人主要的麻烦问题,不做确定的论断——比方自闭、严重型精神病,或是狂暴型抑郁病等等。我说过,他们不是我的病人,我不作任何诊断。好,我们开始看。”
她戴上一副细边圆框眼镜。怪的是,这副老式的镜架,竟柔和了她刚毅的脸部线条,呈现出意想不到的魅力效果。
“先提醒两位,我并没有按照特殊的顺序排列。排名第一的,不一定最具危险性。这六个人,全部都有暴力倾向。我不预备逐字的朗诵——只做扼要的说明……
“第一个:贝隆纳,四十三岁。一个星期来三次。脾气狂暴,有使用暴力的纪录。隆纳第一次求诊,就是在重伤自己的妻子以后。不过他至少还知道自己有病,需要就医。
“第二个:甘沙克,二十八岁。他是我先生的义诊病人之一,一周一次。大家叫他白痴专家,我个人很恨这种说法。沙克绝不是白痴,只是有些迟钝。甘沙克能用粉蜡笔画得一手风景画。可是有时候,会动手打同事或其他病人。
“第三个:奥西薇,四十六岁。一周来看两次,常常喜欢挂急诊。西薇有严重的焦虑症,起因是由于对留胡子的男人害怕,而后转成了仇恨。有几次在公共场合,她曾经对留胡子的男人动过粗。”
“您丈夫留胡子吗?”埃布尔纳·布恩问。
“没有,他没有留。第四个:席文生,五十一岁。他的问题是妄想症。文生经常从背后攻击一些自以为在迫害他的人,包括他年迈的父母在内。他每周来三次。
“第五个:叶乔安妮,三十五岁,一个很忧郁内向的女人,和寡母同居。乔安妮有三次自杀未遂的纪录,也就为了这一点,我才把她算上。自杀不成,往往发展成他杀的行为。
“最后一个,吉哈洛,三十七岁。越战英雄,得过勋章。哈洛有着烈的罪恶感——不单是因为在战场上杀死太多人。主要为了朋友大多已经战死,唯独他存活下来。他发泄的方式是经常在酒馆里闹事,对自认为在侮辱他的人,加以人身攻击。
“全部就是这些。至于其他细节,报告上都有。还有没有什么问题?”
狄雷尼与埃布尔纳·布恩看一眼。
“只有一件,医生,”狄雷尼说,“这六个人是不是在服药?”
“没有,”她立刻否定。
“一个都没有。我先生不相信精神病方面的药物。他说,它们只治标,不治本。巧的是,我跟他的意见完全一致。只是我不像他那么偏激,偶尔当病人的身体确实有需要的时候,我会用药。”
“您可以开药吗?”狄雷尼再问。
她狠狠的瞪他一眼。
“不能,不过我先生有执照。”
“当然也可能这几个人自已有吃药的习惯。”布恩急着打圆场。
“有可能,”黛安·艾勒比恢复她一贯自信十足的大声调。
“任谁都有可能。你们谁拿这份报告?”
“医生,”狄雷尼语气温和,“您只打了一份报告吗?”
“对,没有副本。”
“您办公室有没有复印机?布恩小组长和我各持一份,对于办案的速度大有帮助。”
“我先生那边有,”她起身,“只消一会儿就好。”
“我们也一起去吧,”狄雷尼说罢,两位男士一道站起。
她注视着他们。
“如果两位是为我的安全,那就谢谢了——实在无此必要。赛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