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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节
开始。好像就在荐骨上,竟是深入里面的痛。就像一个大太阳,正威风八面的散着光和热。

    她细致的挑起色拉,小口的咬,仔细的嚼。慢饮着茶。吃完后,点上支烟,再倒杯茶。

    她在办公桌中间抽屉也贮着些成药。和着茶,吞下两粒安那辛,一粒米度,和一片维他命C。取餐巾轻拭口唇,便把餐碟端去洗碗房。

    那是个嘈杂沸腾的房间,管事的是两个年轻小伙子;一个黑人,一个波多黎各人。两人都穿着汗湿的t恤。两入干活的速度都快,把剩菜倒进垃圾箱,把塞满瓷盘、玻璃碗、刀叉的架子推入巨型的洗碗机。

    她进来的时候,两人抬头轻佻的瞥她一眼。波多黎各人眨眼,爆出几句西班牙话。那个黑仔拍着大腿猛笑。她出空了托盘,转身就走。他们的狂笑声紧追不舍。

    她拨到管区找顾刑警,他不在。打到他家,顾太太应声。卓依表明了身分。

    “噢,对对,”顾太太热诚有加。“请你稍微等一下好吧?他在地下室忙着。我马上去叫。”

    顾刑警上气不接下气的接起电话,卓依便通知他已安排了接赖约瑟的班,周一和周二两天,时间从下午五点至凌晨一点。

    “太棒了。”他说。“多谢、多谢。”

    “如果有事不能来,”她公事公办的说,“请尽快通知我们。”

    “我一定到,”他向她保证。“谢谢。”

    她拿着勤务表进彭伊雷的办公室,站在桌旁等他看完。

    “我跟顾刑警连络上了,他说可以代赖约瑟的班。”

    “很好,”,彭伊雷说。“很好,卓依。就照这样打几份吧。柜台、主管、会计部门都耍一份。”

    每个礼拜同样的交代。

    “是,彭先生。”

    她正待打字的时候,桌上的电话铃响了起来。少有的事。

    “兰吉大饭店,”她应道。“安全组。有需要效劳的事吗?”

    “当然有,乖宝,”一个女人的声音,爽朗无比。“今天下午海洛和我合办鸡尾酒会,快来参加。”

    “马琳!”古卓依快活的说。“你好吗?”

    “乏善可陈啦,”寇马琳答。“都好吗?”

    两个女人吱喳一会。绝大半是马琳的声音,又快又响。卓依只是听,对着话筒微笑点头。

    这辈子她似乎一直都在听马琳讲话。少说也从她们俩和另外两名女生在明尼苏达州立大学同宿舍开始。那是一九六零~一九六三年的事。自那时候起,“疯马琳”便是口没遮拦,作风大胆。

    “这乃是现实人生中的四年长假,”这是她对大学教育的价值观,她的的确确在身体力行。四年等于一个长程的大宴会。缀满着约会、逃课、请假、记过警告、留校察看,和炫耀一大堆的男伴和男人。她的这一切吓坏了同寝室的好友。

    “疯马琳”说:“大家听着,我们来这儿唯一的理由是套住一个老公。对不对?那何不传授我们一点实用的东西——譬如媚功。我有这么多男人找上门的原因,就是因为懂得怎么发癫,怎么发嗲。这是女人致胜的不二法门。”

    “疯马琳”又说:“大家请看,这世上有男人,有丈夫。你要是男的,愿不愿意做丈夫?愿意才怪。外面的花花世界谁不想拈,谁不想惹。男人上床是耍耍,丈夫上床是卖命。男人喝的是威士忌,丈夫灌的是啤酒。男人无牵无挂,丈夫累到疝气肿。去他的,我才不来什么丈夫,我要男人。”

    同寝室其他三名女生,分别来自明尼苏达、威斯康辛和爱荷华的小镇,乍听这番惊人之论,只有格格傻笑的份。那与她们自幼秉承的教养何止十万八千里,由纽约来的疯马琳,简直是外国人。

    她们崇拜她,她洒脱、有趣、大方。凡是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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