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我很少能吃到这么棒的料理。”
他彷佛听到她喃喃说着:“你可以的,”不过他无法确定。
然后两位男士回到书房继续绘制时间表。他们完成了一幅尺寸可观的图表,可以显示各个嫌疑人在凶案发生当天几乎每一分钟的动向。此外,他们也用色笔标示嫌疑人的行踪只是自己声称的、或有一个或多个证人左证。
当然,那无法证明什么;他们也不做此期待,不过那让他们能够对所有人的行动一目了然。他们将图表与麦兰的炭笔素描并排钉在地图板上,满意的看着。一切似乎都对焦了。
组长走入厨房,拿了罐自己要喝的啤酒,也替布恩拿了瓶奎宁苏打水。然后他们再坐下来看那张时间表,并开始吞云吐雾,交叉比对各人的行踪。
“我办过一个案子——”他们几乎同时开口,然后同时住口,也同时笑了出来。
“你先说,”狄雷尼组长说。
“也没什么,长官,”布恩说:“那是我刚升上三级警探时的事。当时管区有他们自己的刑事组,我在侦办二零管区的案子。那时百老汇有一家时髦的珠宝店,卖的是上等的珍奇古玩,店家不断有货品不见。规律的,每星期或许会遗失一件或两件。店里只有老板和他老婆,所以我们认为应该是有人佯装顾客再顺手牵羊。没有清洁人员,没有闯空门的迹象。我们安排了一个警察埋伏在店内的后方房间内,有客人上门时就由窥视孔监视,不过没有发现有人顺手牵羊。事情让人费疑猜。有一天这个珠宝商在第五大道搭公交车,准备前往市中心,他看到对面坐着一个美丽的小妞,身上就戴着他的失窃物品。他坚称那是他店里失窃的,是打造成玫瑰花形状的一只红宝石胸针。他说那是维多利亚时期的古董,天底下不会有另一个一模一样的。总之,他不动声色,只是跟踪她回家,然后报警。结果,长话短说,我们发现那只红宝石胸针是小妞的男朋友送的。而他是从哪里拿来的?那位珠宝商的老婆,你相信吗?那男人是个吃软饭的小白脸,与师奶逢场作戏,设法揩些油。我必须告诉那个珠宝商实情;但实在难以启齿。我要说的重点是:如果不是那位珠宝商凑巧在第五大道的公交车上遇见那个小妞,我怀疑我们能够破案,那个珠宝商可能会被一件件偷个精光。那是偶然,破案机率只有百万分之一。”
狄雷尼点点头。“我要说的故事也大同小异,不过破案的关键在于歹徒的愚蠢而不纯属巧合。这是件恐吓勒索的案件,歹徒要求的不多:五百元,以小钞支付,与他所触犯的重罪所要承担的风险相较而言简直就是小儿科。他写恐吓信要求付五百元,否则他就要对那位名人的妻子或儿子泼硫酸。很好。天晓得在其中一名受害者机警报案之前,已有多少人花钱消灾了。你相信吗,那字体扭曲的恐吓信是用大量邮件的方式寄出去的。我猜那个傻瓜为了省钱,就与他所任职的公司邮件一起交寄。我们去找邮局的督察人员,只花了一天就从邮戳上的号码追查出来了,然后再花四天埋伏,在那家伙再度交寄时当场逮捕。他食髓知味,又想故技重施。我记得他说他需要钱,因为他正在迪里汉堤补习——当时他们开了公职特考的课程——打算报考警专。我不认为他真的会考上。你认为我们会靠运气获得突破,我也有同样的期盼,不过我更希望是因为凶手愚蠢而行迹败露。”
布恩朝他露齿而笑。
“组长,那是假设我们比歹徒聪明。”
“你若对这一点开始感到怀疑,小队长,”艾德华·X·狄雷尼正色说道:“你最好转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