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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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写了封信回家,使我心安多了,把信贴上邮票,快步跑到街角投入邮筒。城市上方灰云密布,有风雨欲来之势。不知为了什么,我心中比天气还要暗淡。
我想着李道琳托我保管包裹的事。我觉得有种不祥之感,她把不知内容的东西委托我,可能是赃物,毒品,或是其他不法之物。我成了非法接受者,不是吗?我似乎嗫嚅地对法官说:“庭上,我不知道里面是什么东西。”
我决定出门找些事情做。我打算去美国钱币协会查询海奇保收集希腊古币的消息。海氏藏币现在放在葛氏公司地下库内,内容我也不清楚。我想查的是玛萍所说在过去五年内出售的项目。
我背起提包锁了门出去。我承认我并不像以前那么机警,也不像别人所谓“纽约人日夜提防危险”。我没向前看,所以没见到门前外面站着三个人。他们显然是在等我。
我到了玄关,两个大汉进来,第三个站在门口守卫。这时我知道自己太笨,可是要后退已来不及。
两个挤进玄关的男子都是二十来岁,一副不良份子的样子,跑鞋,泛白了的牛仔裤,黑皮夹克,护手环,宽皮带,鲨齿项錬,我记得有一个还有个金牙。
“嗨!”金牙笑着说。
我把皮包扔给他们。“拿去,”我说,“请别伤害我。”
“不,”另一个说,他有愚蠢的斯大林式金黄胡子。“我们不抢你,你是白梅露——对吧?”
我拚命点头,希望不要吓得小便流出。
“有话传给你,”金牙说,“你不要再问东查西了。懂吧?”
我不断点头。
“你让很多人不安,”胡子说,“乖乖的走开。对你来说才健康。”
声音并不特别狠恶。他们话说得很温和,但是意味却非常吓人。他们就像在谈生意似的。
“听着,”我说,“我不——”
“不,”金牙说,“你给我听着;快走开。别再碰钱币和有关的人。放弃。这和你本来就没关系——对吧?”
“我们是绅士,”胡子又说,“彬彬有礼。我们没碰你是吧?你再多管闲事,我们就会回来。”
“下次就没那么客气了,”金牙说,“我们会碰你。再见,甜妈妈。”
他们出去会合了第三个人大步走了。我望着他们努力呼吸,我发现四肢都在发抖。我回到公寓拿出一小瓶医用的白兰地,我花了一分钟才把盖子扭开,三口把它喝光。我喘着气走到长沙发倒下,等紧张情绪平复。
我回想这件事,他们的意图至为明显。他们像是会动粗的人,小刀,炸弹,强暴,谋杀——随你说。我运气不坏,传信的人会服从命令。“老板,你要我向她泼酸,好!”
我生性顽固,恐惧过后心中十分愤怒。混蛋!他们以为我这么好欺侮?理由何在?一定是我的调查威胁到他们主子的安全。为什么?我没有知道任何足以威胁任何人的事。
除非我听到自己不觉得其重要的消息。
他们要我远离所有人,包括我到葛氏公司后认识的人。金牙还叫我“甜妈妈”。
谁第一个叫我的?简山姆——阿卡巴,海娜蒂的男朋友。我对他又知道些什么?
我到厨房去打电话。我伸手时,电话响了。我像碰到热铁般缩回手。然后我拿起电话,非常缓慢。
“喂?”我小心地说。
“白小姐?”
“是。”
“这里是王俐南的秘书,王小姐下午想见你。方便吗?”
“好,”我说,“时间地点?”
“我们办公室。三点。”
“好。”我说。
“请准时,王小姐事情很忙。”
去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