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二章
”门口有个声音问。
海奇保站在门口以冰冷的眼光望着我们。我们都抬起头站起来。
“先生,”其安说,“我们可以和你私下谈一下吗?”
海奇保冷冷地说,“你们有什么权利到我家来打扰我太太?我请你们立刻离开。”
“海先生,”其安愉悦地说,“别说废话了。你不和我们谈,只好请你去趟分局了。你愿意吗?”
两个大男人对视一会,是海奇保先眨眼。“很好,”他说,“到我书房去。快点。”
“好,尽量快,”其安说。
我们走过厅廊进入书房。海太太含着泪水望着我们离去。我第一次感到黄润碧的话说得对,她崩溃了。
其安拉住我退后。“谁偷了你的日记簿?”他低声问。
“我想是卡罗,凡妮的皮条客。”
“这女人。”他摇头说。
进了书房,我们三人不待遨请便坐成半圆形,面对坐在桌后的海奇保。我清楚地看着他。他穿的衣服一尘不染,烫得笔挺。唯一不整齐的地方是一缕银发掠在额前。他一直用手往后拨,却又不断落下。
“我想不会用太多时间。”他望着乔其安说。
“那要看你,”其安说,“我先把我们知道的告诉你。”
他以比较严肃不客气的口吻把我在起居室的话说出来,就像警官读报告一样没有轻重高低。海先生一点没有动容。我真以为我错了,上帝!
“所以,”其安做结论,“最好的解决办法是把古钱交给我。这样的话,便可能不需要逮捕和起诉。约翰?”
“我没意见,”约翰说,“我们只要取回德玛丽新。”
海奇保靠着椅背望着我们,脸上有丝微笑。
“童话,”他说,“没有一点真实。你们有何证据支持这番胡言?”
“你否认我的话?”其安问。
“完全否认,”海奇保倚桌前倾。“如果你们要说的便是这些,我必须请你们离开了。”
其安叹口气。“海先生,我知道你有很多困难。你儿子和女婿被控杀人,你外甥和媳妇已经死了,另一个女儿企图自杀。对任何男人来说都会受不了。如果你继续和我要把戏,你的困难会更多。我给你最后机会:德玛丽新在那里?”
海奇保注视他一会,又摇摇头。“我告诉你,”他说,“我没有德玛丽新,也不知道它在何处。”
“你要我硬来?”其安说,“我会很狠。”他的话让我知道他后面有全纽约警局在支持他。“这是我的步骤:第一,我可以取得你的相片去东六十五街公寓给房东看。不管你付多少钱让他闭口,我也有办法让他吐实,他会承认你每周和凡妮在那里三、四次。
“然后我会取得你给贝鲁特钱币经纪人的电报副本。你和他怎么联络的——电话?纽约电话局会有纪录。
“然后我要取得捜索令把这里抄个天翻地覆。即使找不到什么,邻居都会知道。那样好不好?
“然后我去找可怜困惑的路特,弄清楚他是否知道他父亲扒他媳妇的灰。
“然后我抓下替凡妮拉皮条的卡罗那班人。他们会说出真情。
“然后我请检察官调查王俐南律师,特别是她替你们安排爱巢。那足够使她做不成律师。
“然后请税务局清查你的收入——过去出售钱币有没有申报?还有你家中所有人的收入。
“最后,再替你制造个麻烦,我已经与你太太谈过。夫人愿意出庭作证说出实话。
“你看我够不够狠,海先生?你还坚持这是则童话吗?”
乔其安说话时,海奇保两手放在桌上,身体坐得很直。他脸色毫无改变。但是额上的头发几乎遮住眼睛,他不再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