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乐转成了愤怒与痛苦。她随后下定决心,下只小猫一定要是她的。所以现在只要风一吹,她就会听到小猫的哀号。
“你应该事先给我警告的。”魏尔德说。
“假如每一件事都先给你警告,我就出不了门了。除了猫之外,其他一切都好吧?”
“很好,谢谢。你呢?”
“事情正在处理当中。我们回去以后再告诉你详情。希望我们很快就能回去。你别感到拘束,要是你等得太累了,就直接到空出来的房间去睡。”
“我会的。”
“谢啦,魏弟。再见。”
“你好,你是哪位?”
一个满脸雀斑的年轻人站在门口,不确定态度是否该强硬一点。巴仕可亮出识别证,替他下定决心,同时得知来者是柯拉博警员。
“你来得正好。”巴仕可说,“我太太正在走廊的一间房间做笔录。她是沙特卫案的目击者。她写完的时候,需要有人和她核对并看着她签名。你可以负责这件事吗?”
年轻人面无表情的应允了。也许艾莉的坏名声已经传开来了;若是尚未传开,也很快就会。巴仕可越想心情越沉重,同时领着柯拉博走进他留下艾莉的那个房间。结果房间没人。两人沿着走廊找寻,远方传来一阵愈来愈大的吵杂声,他心想事不关己而未加理会;但在他小肠深处,他知道,这番喧嚣势必从头到尾跟他脱不了关系。
他小跑下楼。接近警局服务台时吵杂声变大;等他推开门后,他发现他的小肠真跟狄埃尔的痔疮一样,具有未卜先知的能力。
司卫夫小队长站在服务台后,一群人围着服务台,正认真考虑要发起暴动。其中一人特别突出,简直可谓出类拔萃,那是艾莉。巴仕可站着,注视着她。她总是不顾一切、全心全力投入辩论。她的双手就像对着耳聋人士打手语一样,清楚的加强了她的论点。他看着她伸出手指对着司卫夫强调她的重点,大力挥动双手打断司卫夫的否定,因义愤填膺而紧揪胸口,出自震惊而拍打她火红的双颊,或因不愿相信而捣住自己的耳朵……她很美丽,他爱她,绝不愿她有丝毫改变,只不过,此刻她若只是坐在家里抱着小玫瑰在膝上逗弄、而他正在壁炉前温暖他的拖鞋,那该有多好!
抛开脑海中这些不断涌现的想法,他走向前,加入这一群欢乐的群众。群众中央是个四十出头的女人,瘦瘦的身材,苍白,脸蛋标致,但因为忧虑、生病或者两者皆是而黑眼圈很明显。他迅速断定这名女子是柯林·法瑞尔的母亲。她的身旁站了一个骨瘦如柴的高瘦男子,一张长脸尽是焦急不安。表面上看来,他像是她的精神支持,因为他的手挺自在的放在她的肩上。他们身后挤满了一群叽叽喳喳的波索普男女。法瑞尔太太似乎正在要求母亲探视儿子的权利。如果就法律而论,她无权;但就情理而言,她有权。艾莉显然加入了这场辩论。而当地居民,虽然在叫嚣、谩骂这门艺术上绝非生手,但他们很快就意识到,现场已然有位大师亲自出马,于是全都向后让出位置,以欣赏大师的表演。巴仕可听了一阵子,虽然他也不得不钦佩太太的论点有力而理性,但他觉得若是一位公正的裁判,最后一定会将奖状颁给不断耐着性子重复论点的司卫夫小队长。
“艾莉,”巴仕可终于介入,“他不在这里,我之前就跟你说过了。听小队长说的话,他-不-在-这-里。他到医院去了。”
到目前为止一直集中火力针对警方虚应故事而发表长论的艾莉,显然早有万全准备,预备将论点转往警方施暴的问题上。巴仕可客气的开口对那名女子说话,借以打断艾莉。
“法瑞尔太太吗?我想你会知道,你的儿子已经被送到郡立医院去了。没什么好担心的,这些都是很正常的事。”
“你是谁?”瘦男子问,试图挑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