腿软，心扑腾扑腾地跳，骂他说：“要死了，在我身后也不弄出点动静。”

    沈恕瞄了瞄已经被分门别类封好的证物袋，说：“让我过过目。”

    我不耐烦地说：“别光顾着说好听的，想拍镜头就赶快拍，回去写报道时悠着点，知道多少报多少，别云山雾罩地胡扯。”我说的话虽然难听，但言下之意还是同意了程佳进行采访和拍摄。

    一听那胡搅蛮缠的声音就知道是程佳，我的脑袋立刻大了一圈，这个嗅觉比东莱还要灵敏的电视台记者，真让人无可奈何。

    地面上胡乱扔着些杂物，有编织袋、棉布口袋和一把一尺多长且尖端向后弯的刀具，刀身染满已干的血迹。

    我当时正在靖江街道办事处为一个行动不便的亲戚办理低保，接到出现场的通知后，急三火四地跑出门，招手拦住一辆出租车。

    等看清楚地面上的状况后，我全身的汗毛嗖的一下竖立起来，禁不住连打了两个冷战，这情景仿佛走进了人间地狱。

    我答不上来，背后却有人接话说：“是早就在那里的。这间房原来是办公室，因为搬迁导致有的老师对社会不满，就在墙上涂了那些怪话。”

    据后来了解，这座小学已经整体搬迁，原址出售给了开发商，据说要建一个商住一体的社区。小学只有一幢二层建筑，呈环形，每层有二十几个房间，门窗均已损坏。院子大而空旷，这也许是开发商看中这里的主要原因。

    我心想这真是废话，如果三天前就发现死尸，也不会留到现在了。心里正转着念头，忽然门外传来吵闹声，有人在嚷嚷着说：“命案现场怎么了？我有市局颁发的采访证，怎么就不能进了？你比局长还大吗？”

    秦欢忍不住笑出来，他的牙齿洁白整齐，笑起来阳光灿烂的样子。沈恕也笑了，跟程佳打招呼说：“你的消息可够灵通的。”

    程佳有些无趣，说：“镜头够了，不用特意留人陪我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