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
通的道路来,那个负责人是来这里记录现场、收集证人的,同时,还要在尸体被移走之前,宣布他的死亡。
“掘墓者”约恩斯和“棺材桶子”埃德跟着救护车,去了贝尔维尤,但是,他们没有获得见那个女人的授权,只有一个凶杀组的警察,可以和她说话。而她所说的全部,就是“我砍了他”。随后,医生就把她带走了。
两个警察回到了拉斐特街上的地区警察署。尸体已经放到了停尸房里,证人们还在审问之中。两位黑人警察说,他们目睹了案发经过,地区警察署的长官,让他们坐到了审问席上。
与他们先前说过话的五个年轻人——两个黑人男孩、和看起来像业余妓女的三个白人女孩,就是接受审问的证人。他们说:当他们从第二大道,朝圣马可坊街走回来的时候,他正从“五点”咖啡馆的后面走出来,扭着屁股,沿着圣马可坊街走。他们觉得他是要去“一千零一夜浴室”。
还能是哪儿?他就是在往那儿走。然后她也从“五点”后面走了出来,像一头激怒的黑熊一样,在他的后面跑着,一边还大喊着:“向警察告密的娘娘腔间谍……”还有一些,他们记不得了。
什么东西呢?他们猜:是关于他的性习惯、他的母亲和他的为人。反正这些东西,起不到什么作用。
她一直在他后面跑着,然后用尽全身力气,朝他的屁股直接砍了下去。他的屁股像一片法兰克福香肠一样翻开了,接着,她不断地朝他猛砍,直到他也拿出了刀子,转过身把她击退,但已经太晚了。
“她对他毫不手软。”一个黑人男孩敬畏地说道。
“砍了后面砍前面,直到把他砍倒了。”另一个附和道。
“你们两个家伙,为什么不去阻止她?”审问的队长问道。
“我感到害怕!……”黑人男孩愧疾地坦白。
“你没有必要觉得羞愧,”他的黑人朋友说道,“没人会去插手一个男人,和一个女人的互砍行为。”
队长看了一眼这个黑人男孩。
“有趣的是,”黑人男孩平静地继续说道,“她用刀砍他的屁股,就像是在打拍子,而他则像一个慢板乐舞者一样,随着节拍舞动。”
“你们两个是干什么的?”队长严厉地问。
“我们还在上学。”黑人男孩儿说。
“纽约大学。”一个白人女孩出声解释道。
“你们都是大学生吗?”
“当然。有什么好怀疑的吗?”
“是我们叫的警察。”另外一个女孩主动说道。
下一个接受审问的是脱衣舞女,她已经把迷你裙又穿好了。她的两条大腿,紧紧地靠拢在了一起,他们看不出她是否穿了内裤,她看上去很冷,虽然她穿得很火辣。
那女人说她是凯瑟琳·里托太太,住在列诺克斯街的克莱顿公寓。她的丈夫是一个商人。
“做什么生意的?”
“肉制品生意,像库达海和思维福特之类的品牌,生产并包装乡村香肠卖给零售商店。”凯瑟琳·里托太太如此回答。
她说她和她的朋友——帕特丽夏·戴维斯,是从上百老汇街的匕首俱乐部,参加完一个生日聚会过来的,她们在“五点”咖啡馆里停留,是为了看塞隆尼斯·孟克和里昂·比波的表演。“掘墓者”约恩斯和“棺材桶子”埃德知道这个联合演出,在哈莱姆它被称为“女相公”合奏。但是,他们什么都没说,只是坐在一旁观察。
没有任何根据,能够证明她的朋友,为什么要砍那个男人。她们亲密的关系,起源于“主流”——这是一个俱乐部的名字。她不知道她为什么要砍他,他肯定曾经攻击过她,或许是侮辱过她,她补充道,但是,她立马意识到第一个猜想,听起来是多么愚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