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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案 深渊恶意
活的老人,家徒四壁,也没什么好翻动的。显然,这不是一起侵财案件。

    “闹矛盾?”妇女轻蔑地笑了笑,说,“谁会和他闹矛盾啊?他天天就在树底下晒太阳,该吃的时候吃,该睡的时候睡,谁会得罪他?”

    “那你能把发案经过告诉我们吗?”林涛问道。

    妇女正色道:“我不吹牛,近十年来,我第一次看到他居然锁门!锁门啊!还是从外面锁的!他要出门吗?这简直太奇怪了!所以我就趴在他的窗子上往里看啊。你们也看到了,他家就这么一间屋子,啥都能看到。虽然是早晨,但是床上没有人啊!难道他真的出门了?于是我就仔细看啊看,突然发现,他的床底下有一只手!太可怕了,真是太可怕了!”

    “也就是说,死者是死在床底下的?”我追问。

    妇女点头,说:“后来我就叫了几个村民撬了锁进门,把老李头从床底下拉出来,唉,太惨了,都硬了。我们看他头上有血,一开始还以为是脑出血呢!”

    “脑出血?”大宝说,“这……真是科普不到位啊。脑出血是脑袋里面出血,怎么会溢到颅骨外面来?”

    “对呀,我们这儿脑出血的人也不多,所以也不懂啊。当时也有人说是他自己摔到床底下摔死了。”妇女说,“再说了,谁会去杀老李头啊。所以我们就报告了街道的干部,准备火化了事。结果村里的干部说不对劲,肯定不是脑出血,而且自己摔也不会摔到床底下,只露一只手在外面,所以就报警了。”

    “是啊,谁会杀一个独居的老人呢?”我心底的那股不祥预感突然再次升起,沉吟道,“而且肯定不是侵财,又不会有什么矛盾。”

    “可惜了,”林涛蹲在现场小屋的门口说,“这么多村民七手八脚,村里干部也毫无警惕,现场完全没了,完全被破坏了。”

    我顺着林涛的足迹灯的方向看去,整个屋子里全是足迹,有的是灰尘足迹,有的是踩到了死者头部附近的血泊而形成的血足迹。这些足迹互相交错,根本就无法分辨出鞋底花纹,更无法找出哪些是和犯罪有关的足迹了。

    “我们到的时候,尸体已经被放在门口的门板上了。”胡科长说,“好在村民对尸体并没有过多的动作,所以损伤应该是原始的。”

    我点了点头。

    林涛又用勘查灯看完了门锁,说:“门锁有撬压的痕迹,但现在没法判断是村民解救死者的时候撬开门锁形成的痕迹,还是凶手进门形成的撬门痕迹了。”

    “这个简单。”那个闲不住的妇女插话道,“老李头睡觉从来不锁门,他有什么好锁门的?又没啥东西给别人偷。”

    “哦,也就是说,凶手若是进门,一推就进了?”我说。

    妇女点了点头。

    “尸体的初步检验,损伤全部位于额部。”胡科长说,“位置很密集,而且死者的手脚关节处都没有任何约束伤和抵抗伤。从这样的情况来看,应该是死者处于仰卧姿势睡眠的状态下,凶手猛烈、密集打击其头部,导致死亡。”

    “手法简单粗暴啊。”林涛说。

    而我则盯着门板上的尸体,一动不动。

    “虽然附近的调查访问显示,死者生前不可能得罪什么人,但是我们觉得还是有隐形矛盾存在的可能性。”胡科长说,“现场排除了侵财案件的可能,凶手下手果断、残忍,都指向因仇杀人。有很多案件,都是看似没有矛盾,其实隐藏了矛盾。”

    “这个可不一样。”我说。

    “有何不一样?”胡科长问道。

    我回头看了看身后的上百围观群众,说:“不是说村里的人都出去打工了吗?这附近十里八村的人都来了吧?这儿不是说话的地方,咱们去解剖室吧。”

    “死者的尸僵也就是刚刚形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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