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浮影
我们并没有再去一趟露娜洋裁店的必要。但是在去车站的路上通过店前的路是条快捷方式。
我们来到可以看得到露娜之时,哥哥突然拍我的肩膀说:
“悦子,妳看!那边。”
有个大块头的男人推开店的玻璃门快速地走出来。有张黝黑的脸、浓眉——啊,一定是砧警官。
“一定是来向音子夫人间一些事情。”
我跟哥哥说。
警官弯着宽阔的肩膀,边沉思边走着,我和哥哥沉默地跟在后面,过了店门前,在下一个转弯,哥哥加快脚步靠近警官,因为听到脚步声,警官回头看,一看是哥哥,不客气地说:
“啊,是你呀!”
这人的不客气,今天也不是第一次。
“妳没上学啊?”
“现在是放秋天的温书假。”
我回答说,我不知砧警官是不是一位能干的刑事,但对于他常无视于我的存在而只跟哥哥说话这一点,我实在非常讨厌。哥哥问:
“那事件解决了吗?”
警官痛苦地摇着头。
“有犯人的线索吗?”
“没有。钱和贵重物品都完好如初,所以并不是窃盗,此外我也不认为是色情狂所干的勾当,无论是怨恨或其它理由,我想是与被害者熟识的人所干的事。但有一点不明白的是那女人为什么会去明知主人不在家的屋子里去?而且是晚上。”
“你确定是晚上吗?你不认为是白天就去了那房子吗?”
“根据近越常夫家的欧巴桑的申述,她昨天下午四点左右做完全部家事关好门窗后就回家了。普通时候会稍晚一点才回家,但星期二主人不在,不需要准备晚餐,所以就早一点回家,因此至少了解一件事实,至少下午四点以前,内海房子还没出现在那房子内。”
“内海夫人和近越先生已交往很久了吗?”
“听说是四个月前开始的,她和近越的太太是校友,所以以前多少知道这个人,但真正亲密交往还是今年夏天才开始的事。”
“原来如此,所以近越夫妇才大吵一顿,四个月前完全分居了。”
“我不太清楚,昨晚你也在场时,近越说是因为工作上的方便才分居的。”
哥哥苦笑。
“这类事情用常识判断就知道了吧,况且音子太太三个月前开始饲养一只大狗,因为一个女人单身生活,所以担心会有危险。”
“狗,她没跟我说到这些话啊!”
“但,近越的不在场证明呢?”
“似乎可以成立。火车站前名叫‘筑前’的烤肉店的主人证明了近越于问题时刻里在自己的店里。”
“稍等一下,推定死亡时刻是几点?”
“被害者打电话给令妹时是晚上八点十六分之后,换句说,我想一定是八点十八分至八点二十分之间。你们赶到时尸体已冷却,所以应该不会是八点二十分以后。不过这是在完全信赖你妹妹的证言之下所做的推定时刻。”
“责任重大啊!悦子,没关系吧!”
“没关系。我的表一星期只慢一分半钟。但,解剖的结果和八点二十分一致吗?”
“解剖的结果还没出来,所以不知道,但从各种情况来考虑,这时刻应可认为是妥当的。况且这件事件,依据解剖的推定,也不能说是非常正确。其理由或许你们也注意到了。犯罪现场的书房里开着暖炉,而且是放在尸体的正后方。尸体放在温度高的地方时,会比普通时候更早呈现死后僵硬,所以很难推定死亡时刻。”
“是啊!那房间的热度真会闷死人!是欧巴桑将暖炉打开的吗?”
“不是。那位欧巴桑说自己回家之时绝对没打开暖炉,而且入秋以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