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三章 拉兹洛
晚餐。
接下来几天,我得出一个结论,不能软弱,必须继续杀人,而且越多越好。不能把必须完成的工作延后,以防令人遗憾的情况再度发生。因为跟英国的唱片公司有约,我在星期一中午搭了欧洲之星到伦敦,准备解决瑞秋儿·哈蒙,脑中则紧紧记着下个周末开始,3月15跟16日,美国乐评约瑟夫·阿特曼也将到巴黎来听郎朗的音乐会,也得把他解决掉。我知道我冒的险越来越多,而且像是逃往未知的前方,但是我有选择吗?掉落到艺术的地狱、失势、结束演奏生涯、旁人的眼光跟精神病院、自杀……以及冒着被警方抓到的危险两相比较,某种宿命感把我毫不犹豫地推向前者。如果被逮捕了,那就表示我命中注定如此,表示向世人公开我天才秘密的时机到来。不过我很确定不会被捕,我不相信警方有那么聪明,能把这些年来各种不同的谋杀串连起来,不同国家、不同社会地位……也许最近几桩谋杀会引起某个自作聪明家伙的好奇,但是不可能追查到我身上!我很讶异勒瓦尔的死只在报上登了篇小小的短文,完全没有细节,更不用说那个场景安排跟任何可能的线索了……至于德夏奈,我只在《费加洛报》上看到一则讣闻,看来没人对这些默默无名之辈感兴趣。
当我在星期一下午3点半到达圣潘可拉斯车站时,计划已经拟妥,我要扮演大众情人勾引这个大提琴家。她在英国广播公司跟一个著名的男中音一起主持一个古典音乐节目,我打算5点左右跟她在摄影棚出口“巧遇”,8点她会到巴比肯音乐厅参加伦敦交响乐团的音乐会演出,担任乐团中的第一大提琴手。我打赌她没时间回家,但是会有几分钟跟我去喝杯酒,或者一起走去参加可能会有的最后排练。一切都得看我怎么接近她,我们上次的见面虽然相当暗潮汹涌,但那种强烈感性的印记没能逃过我的眼睛,我得迅速而谨慎,如果她有同伴的话就不要马上上前攀谈,不要让她打电话;无论是谁,如果有人显然认出我来,就立刻改变策略,找出合适的方法甩掉她。为了避免在北站过金属检验器时被查问,我没把武士刀跟钢琴琴弦带来,不过带了我最爱的毒药:一瓶士的宁,以前我曾经用过很多次;还有一个我想当作礼物的武器,上个世纪由一个祖先带回来的,大溪地木头制,名符其实的“暴头玩具”:一支非常漂亮的大头槌。它的握杆光滑粗壮,圆锥形的另一头又大又重,是件很可怕的武器,也非常醒目,我把它装在行李箱里,用毛衣包裹着,以备不时之需。
我搭出租车到马里波恩附近,到离车站不远的饭店把东西放下来后,在大街上找了家咖啡厅坐下来,观察着英国广播公司大楼的附近。4点45分,开始有人潮来来往往,要从人群里认出她来可真不容易,不过约30分钟后我看到她和一个年轻一点的女人一起出来,对方在下个路口就跟她分手了。我离开咖啡厅,把行李像条狗一样拖在身后,追上她,然后装成很忙碌地越过她穿越马路,命运对我微笑了,她先跟我搭话。“拉兹洛?我的天!”
“啊,瑞秋儿……真巧,世界真小啊。对了,我想起来了,你在英国广播公司!我刚才从那栋楼前经过,你的节目还好吗?”
“嗯,谢谢。你呢,你在这里做什么?这几天有表演吗?”
“没有,我才刚刚结束在法国的巡回演出,我是来见……嗯……另一家唱片公司的。”
“所以要保密?”
“呃,也可以这么说,我的经纪人会来跟我会合。”
“真可惜,我们本来可以好好聊聊。不好意思,今晚我跟乐团有个音乐会,不能和你一起用晚餐。我真想跟你讨论一下再来个二重奏的可能性,我很喜欢11月时的合奏。”
“我也是……况且观众也很喜欢,乔治是这样跟我说的。”
“乔治?”
“我的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