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
把,打开足够的空间探头进去,没人。他移到下一扇漆着星星与布莱德的门前,耳朵贴在上面倾听了一下,然后走进去。有人没关水龙头。他弯腰偷看门的下方,空的。他关上水龙头,看着镜子。他很确定那名女服务生在说谎,可是没差,柏迪克还是不见了。那家伙很敏锐,他干掉霍尔和雷,如今又让米契站在洗手间里瞪着自己。
米契回到走廊上,看到自己在寻找的后门,走进巷子里。一个古铜色皮肤的洗碗工靠在墙上抽烟,深色眼睛完全不为所动。
“你有没有看见一个男的跟一个穿紫色衣服的女生从这里出来?”米契用西班牙文问。
洗碗工摇摇头,米契穿越马路走回计程车。柏迪克不但认出他的身份,而且还玩弄他,让米契完全蒙在鼓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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手机响起时,霍尔在阿姆斯特丹大道上靠边,后脑勺和胸骨都很痛,囫囵吞下的满福堡如沉在海床上的遇难船只般移动到胃的底部。他非常生气,并非针对米契,也不是针对雷,而是针对他自己。他以为自己对这次任务的准备工作完美无瑕,从星期天起就依照最糟状况的假设想出六种方式处理,可是他对每个人都解读错误。
马瑟森:居然冷酷无情到丢下儿子落跑。
柏迪克:不像外表看起来只是个可悲的空包弹,他们第一次见面时,霍尔完全感觉不到那家伙有什么特别之处,如今他已经让他们丢脸两次了。
还有盖格,居然有真正的弱点。
他接起电话,“喂?”
“他们早就跑了,”米契说,“所以现在你要我怎么做?”
霍尔看了雷一眼,他正从口袋里掏出橘色塑胶药瓶。
“过来这边,我们在一百三十三街和阿姆斯特丹交叉口。”
“马上来。”
霍尔靠在椅背上,不论他们三个下半辈子是否得共用一个马桶,或是被不当人士先逮到并使他们消失,这全都得怪他。他最大的错误在于误判盖格。霍尔原先决定找达尔顿做这份工作,那家伙是个疯子,可是工作一如其人。然而令他意外的是,想到一个小男孩被绑在椅子上吐血、少掉一片嘴唇的影像,使他改变心意。如今,他想到自己和盖格至少在某个方面有着些许的共同点,而最后这个弱点有可能是他们俩背上的那把利刃。
霍尔转头看着雷把两颗药丸甩到手掌上,抬手送进他恐怖电影般的嘴里,接着马上出现呻吟声,并因疼痛而畏缩。雷的大脑在命令他的下巴打开,但他的肌肉以阻碍抗议,因为这个动作太痛了。雷瞪着药丸,看着霍尔,话语如同无法吞下的热汤一般漏出嘴唇。
“帮……我……忙,”他说,空出来的手指着自己可怕的嘴。
“他妈的老天爷,”霍尔说,摇摇头。
雷框着瘀紫的肿胀双眼眯成两条线,看起来像只巨大而愤怒的浣熊。
霍尔从伙伴手上抓起药丸,抓住雷的下巴拉开。张开的嘴巴发出熊般的咆哮,霍尔把药丸塞进雷的嘴里,再用力阖上他的下巴。
雷闭上眼睛吞下去,“谢谢,”他喃喃地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