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 鬼魂的圣龛
比哈利迪,更不可能是达沃斯的同伙?……该死,你能想象达沃斯对他说:‘嘿,让我们跟他们好好开一个玩笑,怎么样?……这样我就能够证明,我是一个正儿八经的灵媒,而你的女朋友,也会扑到我的怀抱里。’马斯特斯,这景象绝不可能发生,跟我假设的凶手从锁孔里爬进爬出一样不靠谱。我保证:哈利迪可能假装帮助他,只是为了最后来个大曝光——如果达沃斯请他帮忙的话。但是,让达沃斯去请求哈利迪的帮忙,还不如让他求你。”
“很好,先生,如果你这么说的话。我想说的是,在这桩案子里面,有一些深层次的东西,我们还不了解……他把我和布萊克先生带去那间房子,不早不晚就在那个时候,在那样的环境里,看上去相当的可疑。有点像个阴谋,而且,他的动机……”
亨利·梅里维尔爵士郁郁不快地盯着自己的脚。
“是的,现在我们说到动机了。我不要显示什么优越感——动机这点就把我全面打倒了。的确,哈利迪是有动机的,那可怜的老埃尔西·芬威克又是怎么回事?……去他奶奶的,我就是在这个部分卡住了。”
“我觉得,亨利·梅里维尔先生,那句话‘我知道埃尔西·芬威克被埋葬在哪儿’,还有达沃斯处理它的方式,表明了它只是一种恐吓。”
“毫无疑问,毫无疑问,但是,恐怕你并不知道,这个案子困难的地方在哪儿。像是……”
这时候,不可思议的事情发生了,这一次,亨利·梅里维尔爵士没有再对电话铃声的响起表示抗议。他急躁地说:“车来了。”同时,他费劲地做了一系列努力,好把自己从椅子里提起来。实际上,他只有五英尺十英寸高,而且他还驼背!但是,他迟滞的庞大身躯,没有任何表情的脸庞,让他看上去好像填满了整个房间。
不幸的是,他坚持要戴上大礼帽。事情本身没什么出格的;但是,那是一顶特别的帽子。他当然可以瞧不起那些普通的、俗气的光面丝绸的料子,并且把它和保守党以及“磋磨贫穷人的脸”联系起来,以及它显示出的喜剧意味。但是,这顶帽子——帽筒高而且重,戴了这么多年,已经很难分辨出来它的颜色了——是个吉祥物。
还有它那件毛皮领子被虫蛀过的长大衣也是一样,他小心翼翼地捍卫着它们,对别人的污蔑,回应以怨恨的不满,同时,不断发明神奇的传说,来为它们辩护。在不同的时候,我听到过关于它们的不同版本有:
⑴来自维多利亚女皇的礼物。
⑵一九〇二年他赢得第一届格兰披治赛车大赛的的奖品。
⑶小亨利·欧文爵士的遗物。
对于别的事物,他从来不过分认真,假装都不曾有过;但是,这顶帽子和大衣不在此列,我确信。
马斯特斯在接电话的时候,亨利·梅里维尔爵士很认真地,把它们从衣橱里拿出来。他看到我正望着他,而他的大嘴酸溜溜地拉了下来;他仔细地戴好帽子,并且,带着极大的尊严穿上大衣。
“来吧!……来吧!……”他对马斯特斯说,“别跟你的司机闲聊了,而且……”
“……是的,我承认这很奇怪,”马斯特斯很不耐烦地对着话筒说,“但是……你还发现了什么?……你确定吗?……那么,听好了:我们现在,就要去达沃斯的房子了,你在那里跟我们碰头,然后,你把一切都告诉我们,如果你能够找到拉蒂默小姐的话,问她要不要一起过来……”
一段长长的犹豫之后,马斯特斯挂断了电话,他看上去很忧虑。
“我不喜欢这个,亨利·梅里维尔先生!……”他忽然说,“我有一种感觉——似乎有什么事情,就要发生了……”
这话从理智而缺乏想象力的探长嘴里说出来,竟有一种特别奇怪的效果。他的眼睛盯住了桌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