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穿淡蓝色睡衣的男子
“对了,老汪。从你开始,你们都来讲述一下昨晚的行动吧。”歇了口气,扎罗夫开始正儿八经地说道。然而汪的陈述与昨晚并没有丝毫的差别。
“但你为什么在离开海达的房间后就立刻到外边去了呢?还有,其间你又上哪儿去了呢?”鹏插口说道。
“沼泽对面有座名叫蜀乐院的日本寺庙。我当时从后门出去,到白天能够看到那屋顶的山丘之间走了走。我出门去的原因是因为我有点头痛,而不是为了冷静亢奋的情绪。”随后,汪露骨地表露了昨夜的感受,“一个星期里都在不停地杀人,好不容易回来找到个女人,结果却又喝得烂醉如泥,一点儿用都没有。费尽气力把她满身泡沫地从浴缸里拽出来,给她穿上衣服,拖到床边去,结果她却又向后仰坐在地板上,一动也不动了。那家伙本来就一身蠢力,腰腿不灵便,又沉,短短五六米的距离,花了我将近一个小时的时间。就这样子,不管谁都会觉得头痛的吧,老鹏?”
“那你在门外有没有遇到过谁?”
“门外连一个人都没有。就昨天那种夜晚,又有谁会大半夜跑到外边去啊?”
“如此一来的话,可就没法证明你到门外去了哦。”虽然鹏只是稍稍沉下了脸,但这却刺激了性情冲动的汪,使他感到很不快。
“哦?那你觉得这地方会有那种我一出门就会看到我的烟店老板娘之类的人吗?”他的表情变得僵硬起来,“总而言之,你还是先把案发当地的情况给调查清楚之后,再来提问吧。不在场证明这种东西,其实感觉就像是一种命运论似的,八成都是搜查官为了锁定凶手才会提出的要求。就算是住在大都市里的人,如果在平日被人提出如此要求,估计最后也会被指认为凶手的。要是十个人里有三人有不在场证明的话,我就在战斗机上装空气枪。但是,比起这些来,我倒是挺想知道你们俩和扬辛,昨晚是否又有完美的不在场证明呢?”
“给我住口吧。”扎罗夫为了替鹏解围,呵斥了汪一句,“不过,我想提醒你一件事,那就是在你离开屋里的时候,海达当时的情况又如何呢?”
“当时她如枕木似的摊开手脚,仰天躺在床边左侧的地上。侧腹贴着铁棒,上身斜躺在床尾和窗户之间。”
“原来如此。”扎罗夫轻轻地点了点头,之后就没有再对汪提问了,“接下来,除了老叶之外的人都没啥事了。”
听到这话,独自一人被留下的叶还不等扎罗夫提问,便用饱满有力的声音说道:
“我说指挥官,你最后还是把我给看做第一嫌疑人了啊?接下来估计你准备问我,是不是我挂上蚊帐的了吧?总而言之,因为那个发笑的男子已经从理论上消失,蚊帐也不会自个儿挂上去,那么如此一来,我这个头一个进屋的人也就难免要遭人怀疑了啊。实际上,我早就分毫无差地算到事情迟早会变得如此了。当时,我在这间屋里待了有二十分钟左右的时间——但这却是因为我尽可能详细地调查了一番所致。然而,我当时既然并非是在梦游,那么我也就只能相信我所看到的事实了。那么,我就再来说上一遍好了。当时笑声停止,随后汪便现身了,因为事情如此之巧,于是我便下定了进屋一看究竟的决心。然而进屋之后,映入我眼中的海达感觉就像是熟睡在吊着蚊帐的床上一样。也或许她已经死了,但我当时并没有觉得有什么异状。”
“嗯。”扎罗夫轻点了一下下巴。
“这一点我也承认。”鹏一脸认真地随声附和道,随后又充满自信地说,“总而言之,当时的确有人把海达的尸体从地上搬到床上,之后又挂上了蚊帐。毫无疑问,此人就是凶手。光是从尸体面部以外的惊吓痕迹全都消失了这一点来看,也已经足够了,应该可以掌握一些线索,虽然目前可能的嫌疑犯只能设定是昨晚打麻将的四个人之外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