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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章
人。”

    “常来的那个?还是换了新人?”

    “新人,亲爱的。这个年头什么都是新的。”

    他轻轻地亲了她的脸颊,帮她把新披肩拉回肩上。

    “给你自己来一大杯够劲儿的伏特加吧,亲爱的。”

    她说。

    但皮姆婉拒了,说他必须工作。

    重新回到房间之后,他检查书桌上的纸页。

    从订书机到茶杯的把手。从纸夹型火柴到铅笔。

    烧盒与桌脚排成直线,不必理会。杜柏小姐不是玛丽。他刮胡子,突然想起瑞克。我看见你的鬼魂,他想。不在这里,而是在维也纳。就像我常在丹佛、西雅图、旧金山和华盛顿看见活生生的你一样。

    每当我背上发痒时,就会在每一个商店橱窗、每一个风华衰败的门口看见你的鬼魂。你穿着你那件骆驼毛外套,叼着你每次抽每次皱眉头的雪茄。

    你那双蓝眼睛像溺毙者的眼睛,瞳孔顶住上眼睑来吓我。

    “你上哪儿去了,老小子,你矫健的腿这么晚还带你上哪儿去?找个好女人,是吧?某个爱慕你的人?来吧,老小子。你可以告诉你老爸。拥抱一下吧。”在伦敦,你躺在你临终之榻,但我没靠近你,我不想知道也不谈论你的事,这是我追悼你的方式。

    “不,我不。不,我不要。”

    每次我的脚跟撞上鹅卵石,我就会这样说。所以你就来找我啦。到维也纳,像文沃斯那样对我。

    我转过的每个街口,你都无所不在。直到你充满爱怜的目光在我背后燃烧,而我永远挥之不去。

    放过我吧,你这该死的,我轻声说。我希望你怎么死?所有的方式轮流上场吧。去死,我告诉你。

    就死在人行道上,让每个人都看得见。别再宠我。

    别再信任我。你要钱吗?一毛都没有了。你为了拥有一切,已放弃了拥有这个的权利。你要马格纳斯。你要我活力尚存的灵魂进人你已死的躯壳,还给你我欠你的生命。

    “玩得开心吧,对不对,儿子?”老波比很了不起,我从一开场就看得出来。你们两个在那里偷偷摸摸做什么?来吧,你可以告诉你老爸!有搞头,是不是?放了几先令进口袋,对不对,就像你老爸教你的一样?

    三分钟。我总喜欢掐时间。皮姆擦净脸,从内侧的口袋掏出他那本忠心耿耿的格里美尔斯豪森的《痴儿西木传》。封面是破损的棕色粗硬布,饱经旅途风霜。他把书放在桌上,就在一叠纸和一支铅笔旁边,穿过房间,跪在亲爱的老温斯顿收音机前,转动电木旋钮,找到他要的波长。调低音量,打开。等待着。一男一女用捷克语讨论水果产销合作社的经济问题。讨论的声音突然消失。时间信号宣告晚问新闻开始。一切就绪。皮姆很冷静。准备作战的冷静。

    但他也有些兴奋。此刻的沉着静谧有些不太真实,在他朝气可爱的笑容里依稀有着神秘的亲和力,似乎在对某个不完全属于这个世界的人说:“哈哕。”在所有认识他的人当中,除了这个超乎尘俗的陌生人之外,或许只有杜柏小姐见过相同的表情。

    第一条,继最近一回合的武器谈判破裂之后,高声疾呼对抗美国帝国主义。翻页的声音,准备就绪的信号。注意。你将对我说话。我很感谢。我很欣赏这个身段。接着是第二条。主持人介绍布尔诺的大学教授。晚安,教授,今晚的捷克情报工作进行得如何?教授开口说话,一整段翻译。所有的神经都绷紧了,我的每一个部分都紧张到了极点。第一个句子:谈判因僵持不下而告结束。别理会。另一个尝试。写下来。慢慢的。别急。保持耐心,等待第一个数字。来了。

    五十五岁来自比尔森的焊铁工人。他关掉收音机,手上拿着便签簿,回到书桌,眼睛直盯着前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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