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布朗克斯的拖长语调来掩饰。
“因为指标不断倍增,”他说,“我们部门奉命重新评估1981和1982年全年在华盛顿捷克大使馆屋顶,以及美国境内其他特定的捷克机构,特别是他们在旧金山的领事馆秘密发送的电波束。我们的人重新考虑跳跃距离、频率振动和可能的接收区域。他们追溯在那期间拦截的所有电波,虽然当时我们并没有办法破解他们最初传送的内容。他们准备了一份这些电波传送的时间表,用来比对可疑对象的动作。”
“稍等一下,可以吗?”
小个子奈吉尔的头像狂风中的风向标猛然转动。即使是卜拉梅尔也很清楚地表现出人性的兴趣。被流放到桌子另一端的布拉德福,伸出四五口径的食指指向阿塔利的肚脐。而这也是雷德勒生命中无数矛盾之一,在这个房间的所有人里,布拉德福是他最愿意伺候的人,只要他有机会,尽管——或许应该说是因为——他偶尔努力逢迎这位心目中的英雄,都只换来毫不留情的拒绝。
“听着,阿塔利,”布拉德福说,“你们的人花了很多工夫指出,每次皮姆离开华盛顿辖区,不论是休假或访问其他城市,捷克大使馆传送的某一组特别的电波就会中断。我猜你们又要提出这一点吧。”
“就细节来说,是的,我是要提出这一点。”
阿塔利很愉快地说。
布拉德福的食指仍然瞄准标靶。阿塔利两手仍撑在桌上。
“你们的推论是,如果皮姆离开他们华盛顿电波传送的范围,捷克人就不会费事去和他讲话?”布拉德福提出。
“没错。”
“然后每次他一回首都,他们就啪啦啪啦的又开始了?‘哈啰,是你啊,欢迎回家。’没错吧?”
“是的,长官。”
“好,我们换个角度来说,好不好?如果你要诬陷某个人,是不是也会做同样的事?”
“现在不会。”阿塔利平静地说,“1981年到1982年也不会。十年前,或许吧。但80年代不会。”
“为什么不会?”
“我不会那么蠢。我们都知道,不论接收的一方有没有在听,都要继续传送,这是情报作业的标准做法。我有预感,他们——”他停下来,“或许我应该留给雷德勒先生来谈。”他说。
“不,你不需要,你自己告诉他们。”华斯勒头也没抬地下达命令。
华斯勒的简洁扼要出乎预料。在这样的会议里,出席的每个人都知道,提到雷德勒的名字就算不是绝对的禁忌,也等同于毒咒。雷德勒是他们的卡珊德拉。在损害控制会议上,没人要卡珊德拉来督导。
阿塔利是个棋手,很能把握时间。
“我们侦察到的通讯技术,连在当时都算是落伍的。你可以得到一种感觉,嗅到一点味道。年代的味道。
一种长期习惯的感觉,某个人到另一个人。许多年,也许。”
“喔,这可是非常特别的辩护。”奈吉尔很生气地大叫,仍坐得直挺挺的,不一会儿才倾身靠近似乎同时摇头又点头的主子。蒙特乔伊说:“听听。”几个卜拉梅尔支持者俱乐部的成员也发出相似的农场庄院噪音。空气里有敌意,国家阵线泾渭分明。布拉德福没说话,但涨红了脸。
除了他自己之外,是否每个人都注意到了,雷德勒并不清楚。他涨红了脸,垂下拳头,有那么一瞬间,他似乎卸下了全部防备。雷德勒听到他低声咆哮:“天马行空的废话。”但没听见其余的话,因为阿塔利继续在说。
“我们更重要的发现是关于传送的密码形态。我们一注意到这是较旧的系统之后,就用不同的分析方法来加以解析。就像你不会马上掀开凯迪拉克的引擎盖找蒸汽机一样。我们推论,接收电讯的人,不管是男是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