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一定曾接受过某个特定年代的训练,无法或不敢偷取现代的密码数据。我们找寻更基本的线索。我们特别想找的是某些作为传输基础要件的非随机文本证据。”
在座的如果有人真的了解他在说什么,也没显露出来,雷德勒想。
“我们这么做了之后,马上开始检测出某种结构的延续。虽然到现在还很笼统。但确实存在。
这是某种合乎逻辑的语言学延续。或许是一段莎士比亚。或许是霍屯督族的童谣。但的确是以这类延续不断的文本为基础,浮现出某种模式。
而这类文本其实也就是电讯传送的密码本。而我们觉得——或许有些神秘——这份文本,嗯,就像是外勤与基地之间的连接点。我们觉得这几乎是一种个人的身份识别。我们所需要的只是一个字。最好有,但也绝非必要。在此之后,我们辨别出其余的文本也只是时间的问题。然后我们就可以破解所有的信息。”
“那是什么时候?”蒙特乔伊说,“大约在1990年,我猜。”
“可能。也可能是今晚。”
顿时很显然的,阿塔利有弦外之音。这个假设别有用意。布拉德福第一个抓住他的话柄。
“为什么是今晚?”他说,“为什么不是1990年?”
“捷克全面性的电波传送有些蹊跷。”阿塔利面带微笑坦承说,“他们随机到处发送信息。
昨天布拉格电台请了一个根本就不存在的假教授,在全球性的广播里乱吼乱叫。似乎是向某个只能接收到口语消息的人求救。然后一整天我们都收到无线电求救信号——例如从你们伦敦的捷克大使馆发出的高速电波。到现在已有四天,他们一直用高速信号干扰你们英国广播公司的主干电波。就像捷克人在森林里走失了个小孩,所以四处叫喊,希望能传进他耳朵里。”
阿塔利没有回声的声音还没完全消失,布拉德福就已开口。
“伦敦当然有电波传送。”他激动地说,拳头放在桌上像是挑战。
“捷克人当然会来搅局。我的天哪,我们到底要告诉你们多少次?这该死的两年来,皮姆不管到地球的哪一个角落,他们就发送电讯,理所当然的,他们配合他的行动。这是无线电游戏。这是你要诬陷某个人时会玩的无线电游戏。你持续不断,你一试再试,等待某个人精神崩溃。捷克人不是笨蛋。有时我觉得我们是。”
阿塔利毫不费事地把他扭曲的微笑转向雷德勒,仿佛是说:“看你能不能让他们刮目相看。”
雷德勒却涌起不相干的记忆,他想起妻子碧伊光灿灿的裸体跨在他身上,与他做爱,宛如天堂所有的天使都降临人间。
“迈克阁下,我必须从另一个部分着手。”
雷德勒很聪明地直接对卜拉梅尔说出准备妥当的开场白:“我必须从十天前的维也纳讲起,如果你不介意的话,阁下,然后再追溯回华盛顿。”
没人看着他。从你必须着手的地方开始,他们在说,做个了结吧。
另一个截然不同的雷德勒在他体内脱壳而出,他满心愉悦地欢迎这个自我到来。我是个捉拿逃兵的猎人,穿梭于伦敦、华盛顿与维也纳,皮姆始终在我眼前。我这个雷德勒,正如碧伊每每在麦克风无法监听的地方叫嚣抱怨的,每晚带着皮姆上我们的床,汗水淋漓自我怀疑地不断惊醒,早晨醒来时皮姆仍在我们之间挥之不去:“我会逮到你的,小子,我会钉死你。”这个雷德勒在过去十二个月来——自从皮姆的名字在我面前的计算机屏幕不断闪现——起初是公事公办地追查,后来却变成他的混蛋朋友。在捏造的会议上扮演他认真、值得肯定的同事。与皮姆一家在维也纳森林野餐,然后冲回书桌前,活力十足地把刚刚才尽情享受的一切拆解殆尽。我这个雷德勒太轻易眷恋自己,以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