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派对结束,皮姆清醒地躺在他的四柱大床上,听着昂贵的车门一一关上。
“你在瑞士表现得很好,儿子。”瑞克从暗处说,他站在那儿已好一会儿了。
“你打了一场漂亮的战争。很受瞩目。喜欢你的晚餐吗?”
“晚餐真的很棒。”
“很多人对我说:‘瑞克,’他们说,‘你一定要把那个小伙子弄回来。那些外国佬会把他带坏的。’你知道我怎么告诉他们的吗?”
“你怎么告诉他们的?”
“我说我对你有信心。你对我有信心吗,儿子?”
“大有信心。”
“你觉得这栋房子怎么样?”
“很棒。”皮姆说。
“这是你的房子。在你名下。我从德文郡公爵手里买来的。”
“非常谢谢你。”
“没人能从你手里抢走,儿子。不管你二十岁,还是五十岁,不管你老爸在哪里,这里就是家。你和麦西·摩尔谈过吗?”
“我想没有。”
“那个在兵工厂队对马刺队的比赛中得分致胜的家伙?拜托,你一定和他说说话。你觉得布洛特怎么样?”
“他是谁啊?”
“G..布洛特?是最著名的零售厂商之一。
了不起的人物。总有一天会封爵的。你也一样。
你觉得西尔薇雅怎么样?”
皮姆想起一个笨重的中年妇女,穿着蓝色衣服,挂着贵族式的微笑,很可能是香槟的效用。
“她不错。”他谨慎地说。
瑞克抓住这句话,好像他半生等待就为了猎捕这句话。
“不错。她的确是。她这个该死的不错的女人,有两个一流的丈夫替她增光添彩。”
“她真的很有魅力,即使对我这样的人来说。”
“你有没有卷进什么麻烦?好伙伴什么都摆得平。”
“只是些乱七八糟的小事,没什么严重的。”
“没有女人能介入我们中间,儿子。那些牛津的女生一知道你老爸的来头,就会像一群饿狼跟在你后面。保证你会洁身自爱。”
“我保证。”
“好好读法律,就当这辈子都靠它了?你已经付了钱,记住。”
“我保证。”
“很好。”
瑞克像只十六石重的猫悄悄在皮姆身边躺下。他拉着皮姆的头靠近自己,让两人脸颊的胡渣挨在一起。他的手指摸索到皮姆睡衣下的胸膛,轻轻揉着。他落下眼泪。皮姆也落泪,再次想起艾塞尔。
第二天皮姆火速搬进他的学院,编出一大堆理由提早两周启程。他婉拒古德劳夫先生的服务,搭乘巴士,无限惊喜地凝望着秋阳下流逝的山峦与新刈的玉米田。巴土行经乡间小镇与村庄,穿过成行的赤褐山毛样树与舞动的灌木丛,直到牛津的金色岩石缓缓取代白金汉郡的红砖,山棱平缓,城市的尖塔高耸在逐渐稀薄的午后阳光中。
他下车,谢过司机,悠然走过迷人的街道,在每个转角问路,忘了,再问一次,不在乎。穿着圆裙的女孩骑自行车经过他身边。长袍飘动的指导教授们顶风抓住他们的方帽,书店宛如欣喜之屋向他招手。他提着一个手提箱,但重量不比一顶帽子重。学院的门房说五号梯,穿过教堂广场。
他爬上回旋木梯,直到看见自己的名字写在一扇陈旧的橡木门上。M.R。皮姆。他推开第二道门,关起第一扇门。他找到开关,关上他一生到此为止的第二道门。我在城墙里很安全。没人找得到我,没人会来征召我。他拆开一个法律书卷的盒子。一盆盛开的兰花祝福他:“祝平安顺利,儿子,你最好的伙伴上。”一张哈洛德的发票把账款记人最新的皮姆企业名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