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
了事的。接着,气氛突变。
“听着,”人事官努力掩饰气愤说,“你这该死的家伙干吗不告诉我们你会说捷克语?”
不到一个月,皮姆加人格洛斯特的一家电机公司,担任管理见习员,不需要任何经验。总经理一向引以为憾的是他和“公司”已辞职的老总是同学,在需要生意的时候又误人歧途地接下一连串价值不菲的政府合约。皮姆被安插到出口部门,负责打开东欧市场。他的第一项任务几乎也是他的最后一项。
“嗯,你何不到捷克转一转,试探一下市场呢?”皮姆名义上的雇主有气无力地说。他压低声音:“而且请记住,不论你发生什么事,都和我们没有关系,知道吗?”
“快进快出。”皮姆的控管员欢欣鼓舞地说。
他们在坎伯威尔的安全房合,新进情报员在初试啼声之前都在这里听取行动简报。他交给皮姆一部滚筒里有暗格的手提打字机。
“我知道这听起来很蠢,”皮姆说,“但我不会打字。”
“每个人都会打一点。”皮姆的控管员说,“周末练习一下。”
皮姆飞到维也纳。回忆啊,回忆。皮姆雇了一辆车。皮姆毫无困难地越过边界,期待看见艾塞尔在另一边迎接他。
乡间充满奥地利风情,很美。无数的谷仓依偎在无数的湖泊旁。在比尔森,皮姆由几个方脸男子陪同参观一家了无生气的工厂。
夜里,他安安稳稳待在旅馆,两名看守他的秘密警察各喝一杯咖啡,直等到他人睡。
他下一个拜访的地点在北方。在往乌兹提的途中,他看见军用卡车,并记住它们的标记。
乌兹提东方有座工厂,“公司”怀疑那是生产同位素容器的地方。皮姆并不清楚同位素是什么东西,也不知道容器里装的是什么,但他画下主建筑的草图,藏进他的打字机里。
第二天他继续前往布拉格,依事前安排好的时间抵达窗户俯瞰卡夫卡旧居的著名的提恩教堂。观光客和官员面无笑容地闲逛。
“于是K开始缓缓移动。”皮姆坐在南面走道从祭坛算来第三排的座位上读道,“K穿过一排排空荡荡的座椅往前走,觉得孤零零与世隔绝,教士的目光凝视在他身上。”
皮姆需要休息,所以跪下来祷告。一个笨重的男子咕哝一声,喘着气挤进他身边坐下来。皮姆闻到大蒜的气味,想起帕维尔下士。透过手指的缝隙,他认出了辨识的记号:左手指甲有一抹白色颜料,左袖口溅上蓝色,一头乱七八糟的黑发,黑色的外套。我接头的对象是个艺术家,他突然明白了。我之前怎么没想到呢?但皮姆没坐回座位,没把小包裹从口袋掏出来,准备留在他俩之间的座位上。他仍然跪着,很快就发现自己为何必须这么做。训练有素的脚步声沿通道向他走来。脚步声停了。一个男人的声音说:“请跟我们来。”用的是捷克文。皮姆的邻居一声无奈叹息,有气无力地站起来,跟着他们出去。
“纯属巧合。”皮姆回到英国时,控管员向他保证,非常乐的样子。
“他早就知道我们的事。
他们把他抓去例行盘问一番。他每六个星期就出来一次。他们从来没想过他可能是在进行秘密接头。更别提是和你这种年纪的小家伙。”
“你不认为他会——嗯,告诉他们?”皮姆说。
“老基里尔?出卖你?你一定是在开玩笑。
别担心。再过几个星期,我们会再帮你安排一次。”
瑞克知道皮姆为英国的出口业开疆辟土很不高兴,他有一次从爱尔兰秘密回国时如是说。他解决了和苏格兰场的某些误会之后,在爱尔兰搞了个避寒住宅区,这趟回来是打算在西区新兴的地产界挣得一席之地。
“当起旅行推销商啦——我自己的儿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