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节
我直接从警方相关人士那儿听来的。”
虽然是听小直说的,但也不算撒谎。我双手撑着吧台,上半身往前倾。
“请放心。我们只要用心一点,就能洗刷您儿子的嫌疑,毕竟他什么也没做。”
我边说心里边想:“糟糕,我又多嘴了。”过去被卷进案子里时,我已经从小直身上学到不可轻易承诺。我斜眼偷瞄旁边,阿智的眼神显得有所保留,似乎很伤脑筋。
手嶋先生似乎已经好几年不会与儿子手嶋慎也说话,结果我们后来还是没能问出什么值得当作参考的内容。都说了由我们招待,手嶋先生还是坚持要付蛋糕钱,而且不找零,接着就低头鞠躬离开。
他离开之前,连的场小姐那份餐费也留下了。的场小姐送手嶋先生出去,回来店里沉默了一阵子。雨还在下。
“真的很抱歉……”
大概是受到手嶋先生低头鞠躬频率太高的影响,的场小姐也开始低头致歉。
“原本只是想要问……不,一开始根本也没这打算,没想到……”
“没关系,而且……”
在我开口之前,阿智已经先一步对的场小姐开口:“谢谢你。”
“咦?不用客气……”的场小姐似乎不晓得该如何回答,十分难为情地拨弄自己的浏海。
刚才她对手嶋先生说:“无论单亲或者没有父母,孩子依然能脚踏实地长大。”大概是因为我们曾经告诉她,我们家也是父子单亲家庭吧。母亲在阿智两岁时过世,从此之后是父亲一个人扛起工作、家事、照顾小孩等所有事情,所以听对方说父子单亲家庭养不出正经的小孩,我们也没有立场反驳。
“嘿嘿嘿。”
厕所里突然传出声音,的场小姐僵硬地转头,厕所门就像恐怖电影一样嘎吱作响,缓缓打开……小直走了出来。
“惣司警部,这下子你无法推辞了吧。”
“直井学妹。”
小直从门后溜出来,朝的场小姐挥手。
“哎呀,我只是在想,或许可以听到什么能当作参考的内容,不过刚刚听到的调查报告上都有了。”
的场小姐看向我们,我转移视线。
“呃……我跟她说过不可以。”
“我原本只是打算躲起来偷听一下。”小直在惊讶的的场小姐旁边、手嶋先生刚刚坐过的椅子坐下。
“现职警察不可以偷听律师和委托人的对话,对吧?”
“但你还是听了呀。”的场小姐叹气。
“只有我偷听你们讲话,实在过意不去,我姑且也把警方掌握的资讯告诉你们吧。”小直说话的语气显然一点也没有感到抱歉。
“莉子小姐刚才说的推论都说对了,警方怀疑手嶋慎也的原因是因为他与被害人之间的关系、他是第一个发现尸体的人,以及他在推测的死亡时间没有不在场证明,主要就这些。啊,另外也有目击者证实有位二、三十岁的男人进入凶案现场的房间,不过没有确切的时间,所以那个人是手嶋慎也?或是早一步造访的真凶?两种可能性都说得通。”
小直动手吃起手嶋先生没碰的起司蛋糕,放了一大块蛋糕进嘴里。
“手嶋慎也在案发那天被找去钓鱼,所以原本就打算去被害人家里。”小直边吃起司蛋糕边说。
“这已经变成每周固定的工作,他公司的同事大多知道这件事。也就是说,有人知道他会去死者家里,所以很可能趁机让第一个发现尸体的他顶罪。”
“你的说法的确有可能成立。”我也说,“如果慎也先生正在搭乘交通工具,没有不在场证明也很合理,再加上推测的死亡时间是九点,是慎也先生报警前的三十分钟,这点也很奇怪吧?如果他就是犯人,为什么要在现场停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