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节
应该也不会告诉我吧。那本来就不是茶餘饭后的话题。”
岳父缓缓喝了一口咖啡。“她说是四岁时发生的事吧?”
“对。”
“那个年纪啊。在英国,正是所谓‘连马都还不成气候的年纪’。”
岳父并非自以为是英国通,不过长年替他缝制绅士服的裁缝店素来坚持正统的英国风。无论外布或内里,连钮扣、领衬都特地远从英国订购。这种警语或箴言,大概是相交三十年的那位裁缝店老闆常挂在嘴上的话。
“该不会是无法区别梦境与现实,把自己身上发生的事和在电影、电视里看到的情节混为一谈吧。”
说那是推理剧中的一幕的确不夸张。
“姑且撇开那个不谈,问题是,聪美把那件事和梶田之死联想到一块,再怎么说都太牵强了。”
“会长也这么认为吗?”
“任谁都会这么认为吧。假设真如聪美所言,有个人对梶田怀恨在心,那他企图杀害梶田时,会用自行车去撞吗?”
这话说得极是。
“那不管怎么看都是意外吧,聪美到底在犯什么傻,想太多也该有个限度。”说着,岳父忽然扯开脸颊露出苦笑。
“不过,她的个性本喜欢瞎操心,负面想像力特别强。我曾听梶田提过,他以前在当计程车司机时,都内只要一有计程车被抢,接下来好几天聪美一定情绪很不稳定。”
“因为她太担心父亲也被人抢劫。”
“对。她的心情我能理解,但是如果弄到毫无食慾、夜不安枕,那就过于神经质了。”
据说当时梶田曾因此考虑过转行。
“不过最后他并未这么做。听说是他太太说,就算换工作还是一样。即使梶田在工厂上班,聪美还是会操心别的,比方说担心他被工厂机器弄伤。就算在办公室上班,说不定也会担心他通勤时被人挤下月台遭电车辗过。”
“那他幸好是当了会长的司机。”
“聪美好像还是一天到晚都担心他发生车祸。”
“啊,说的也是,那是最基本的忧虑。”
真的是做哪一行都一样。我虽然同情梶田聪美,但还是忍不住笑了。岳父的笑意也扩大了。
我蓦地想到,如果菜穗子看到她父亲这种表情,不知会不会吃醋。毋庸赘言,菜穗子是岳父唯一的掌上明珠,岳父全心全意深爱着她。即便如此,如果得知自己的父亲在自己看不到的地方为了别人的女儿露出这么温柔的笑容,想必还是会心有不平吧。
说不定,那股醋劲会比我外遇还强烈。不,我当然不会搞什么外遇。我对天发誓,绝对不会对别的女人移情别恋。
岳父扭动肩膀发出叹息。
“不过,如果能逮到撞倒梶田的犯人,聪美也用不着胡思乱想了。”
“我也这么想。”
“一直默默等待警方的调查进展也很痛苦,不如别交给梨子一个人写书,姐妹俩一同为出书而努力比较好。找点事情做比较能转移注意力。”
“我倒觉得其实她只要想想自己即将结婚这桩喜事就行了。”
“说到这个,她有没有提到什么?”
“您说她的婚事吗?”
我什么也没听说。
“是吗?她之前说家有丧事理应把婚礼延期。你说她是不是太一板一眼?如果延期了,梶田反而会失望,因为他一直期待看到聪美穿上新娘礼服。”
岳父额头的皱纹更深了。
“也许是男方的家人在意她正在服丧,或是有什么这方面的顾虑吧。”
“嗯……”
“梨子怎么说呢?”
“那丫头也赞成延期。她激动地说,比起什么婚礼,先抓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