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空间的颜色
头不好……想不起来多长时间没给她饭了……我们不小心的话它就会抓住她……只是种颜色……傍晚有时候,她的脸开始有那颜色……它烧……吸……它来的地方跟这儿不一样……有个教授说的……是那样……小心,艾米,它还会……吸光生命……”
可是没别的了,它再也说不出话,因为已经完全碎裂了。艾米用一块红格桌布盖在那团东西上,然后踉跄着出了后门,走到野地里去。他爬上山坡,穿过那片十英亩的牧场,沿着北边的大路跑过森林,跌跌撞撞地回到了家。他不敢经过那口井,马就是从那里跑开的。他早从窗口看过了,井边上一块石头都没少。也就是说颠簸的马车什么都没碰掉——是别的东西溅出了水——那东西在离开可怜的诺姆之后进了水井。
艾米回到家时,发现马和车在他之前就回去了。妻子正慌得不得了。他没做解释,只宽慰了她几句,就马上去阿克翰姆向当局报告了加德纳家的事。他并没有详细地讲述,鉴于他们早就知道萨德斯的事,他仅说了说诺姆和娜比的死,然后提到原因好像就是使家畜致死的某种怪病。他还告诉他们莫文和齐纳斯已经失踪了。警方颇详细地做了好一番询问。最后,艾米被迫带着三位警官去加德纳农场。随行的还有验尸官和给牲口看过病的那位兽医。他极不情愿,因为下午已经快过去了,他非常害怕那个受诅咒的地方的夜晚。可是,有这么多人一起去,他稍稍感到安心些。
一行六人乘一辆双座敞篷马车,跟着艾米的马车,在四点钟前后到达了那个惨遭破坏的农舍。尽管警官们早就习惯了各种凶残的案例,但看见阁楼上和红格桌布下的遗留物时,没有一个不动容的。整个农场灰色荒凉的景象已经够骇人的了,那两堆仍在碎散的物体更是超出了任何人想象的限度。没人敢多看它们一眼,连验尸官都说没什么可检查的。当然了,可以化验标本。所以他忙着收集标本——据说这两个小瓶后来被送到了大学实验室,在那里出现的结果令人不解。在分光镜下看到,两种标本都放出一种未知的光谱,其中许多神秘的光带都同前一年那块奇怪的陨石产生的光带完全一样。一个月后,它们放射这种光谱的特性就消失了。之后,那灰尘就只有碱性膦酸酯酶和碳酸盐两种成分了。
如果艾米认为警方当时当地打算采取什么措施的话,就不会告诉他们水井的事了。太阳很快就要落山了,他急着想走。但是他忍不住老是紧张地看那大汲水架旁的压井石边。有位警探质询他时,他承认说,诺姆曾经非常害怕井里的某种东西所以没敢在那里找莫文或齐纳斯。这样,除了立即把水淘光检查井底外,没什么可做的了。散发着腐臭的水一桶接一桶地提上来泼到外面渗水的地上去。不得已,艾米浑身颤抖着等在一边。警探们反感地嗅了嗅那液体。到了后来,他们都捏着鼻子,不敢再闻那井底的恶臭。淘干井水并没像他们担心的那样费时,因为水浅得惊人。不必过于具体地说出他们找到了什么吧。莫文和齐纳斯都在里面,残留的主要是骨骸。一只小鹿、一条大狗有着相似的遭遇。还找到一些小动物的骨头。令人费解的是,井底的淤泥和黏土不但透水,还汩汩冒泡。一位警长顺着脚手蹬下到井底,用长杆探试,发现木杆可整个插入淤泥而碰不到什么坚硬的障碍物。
暮霭已经来临,他们从屋里找出了几盏灯。后来大家觉得井里再也找不出什么,就进了屋,在那间古老的客厅里商议对策。屋外灰色的荒寂里,半个月亮明暗游移,扮着朣朦鬼影。人们承认整个案件太离谱了。他们不知道有什么共同之处能把植物那怪异的情形、令家畜和一家人致死的神秘疾病以及莫文和齐纳斯奇特地葬身污井的事让人信服地联系起来。没错,他们听说过乡里的谣传,可没人相信会出现与自然法则相悖的事。无疑,那陨石污染了土壤,但是人畜从未吃过那里长出来的东西却得了病,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