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肖斯科姆庄案
“你收到我的信了吗,福尔摩斯先生?”
“是的,但那里面并没有说什么。”
“这件事太敏感,太复杂,我没法详细写下来,只有面对面才能讲清楚。”
“好吧,我们洗耳恭听。”
“首先,福尔摩斯先生,我想我的雇主罗伯特爵士一定是疯了。”
福尔摩斯扬起了眉头。“这是贝克街,不是名医集中的哈里街。”他说,“不过,你为什么要这么说呢?”
“嗯,先生,如果一个人做了一件、甚或两件奇怪的事情,也许有他的理由,但是如果他做的所有事情都很奇怪,你就不得不开始怀疑了。我想是肖斯科姆王子跟它要参加的那场比赛把他的脑子弄乱了。”
“就是你们要参赛的那匹小雄马?”
“是全英国最好的马,福尔摩斯先生,我知道得最清楚。现在,我坦白地跟你们说,我知道你们是君子,不会传出去的。罗伯特爵士一定得赢这场马赛,他已孤注一掷,这是他最后的机会了。他把能募到、借到的所有的钱,全都投在这匹马身上——而且赌盘的赔偿倍数也非常吓人!以前是四十倍,但是当他投入后,几乎翻到了一百倍。”
“可是如果这匹马这么好,这样做又有什么不对呢?”
“一般大众并不清楚它有多好,罗伯特爵士太精明了,赛马探子打听不到任何消息。他用王子的同父异母兄弟带出去跑,一般人分辨不出,但当冲刺时,它们的差距就显出来了。他脑袋里所想的除了马和比赛,没有别的事。他的身家性命都系于此了。他眼前还可以把高利贷债主稳住,但是如果王子输了,他就完了。”
“看起来像是个极为冒险的赌博,但怎么能算疯了呢?”
“嗯,首先,你只要看看他的样子。我相信他晚上根本不睡觉,他整天待在马厩里,眼神狂乱,这一切已超出他精神能负担的极限了。还有他对比翠丝夫人的举动!”
“啊!怎么样?”
“他们一直是很好的亲密朋友。他们品味相同,她与他一样酷爱马匹,每天同一时间,她都会驾车过来看看它们——尤其是她钟爱的王子。每天早晨,它一听到她的车辆在石子路上发出的声音,就会竖起耳朵,小跑到她的车旁去吃她为它带来的方糖。可是现在这一切都过去了。”
“为什么?”
“嗯,她似乎对所有马匹都失去了兴趣。已经有一个礼拜,她经过马厩时,最多只是说声早安!”
“你猜想他们有过争执?”
“一定是场十分严重恶毒的争吵,要不然他怎么会把她视如亲子的爱犬送掉呢?几天前,他把它送给了三英里外昆代镇绿龙旅店的老拜恩斯。”
“这的确很奇怪。”
“当然,以她衰弱的心脏及水肿症,大家都会以为她不大可能再跟他周旋,但是他每晚都在她房间待上两小时。他这么做也对,因为她是他少有的好朋友。但现在这一切也成了过去,他再也不去接近她,而她也很伤心。她郁郁不乐,整天喝酒,福尔摩斯先生——像鱼喝水那样。”
“在他们这次疏远之前,她喝酒吗?”
“嗯,有时喝一些,但是现在她经常一晚喝一瓶。男仆史蒂夫这么跟我讲的。一切都变了,福尔摩斯先生,其中一定有很糟糕的事发生。还有,男主人晚上到老教堂的地窖去做什么?跟他在那里碰面的人是谁?”
福尔摩斯搓着双手。
“继续说下去,梅森先生,你愈说愈令人感兴趣。”
“是男仆看到他去的。半夜十二点,而且雨下得很大。第二天晚上,我没睡,等在房子里,一点儿都不错,他又去了。史蒂夫跟我偷偷跟着他,但这工作很不保险,如果他发现我们就糟了。如果他被惊动,不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