盗尸
子走去。“还有他的自来水笔。有一点很奇怪,托马斯没给自来水笔套上笔帽。他肯定忘了。还有一个便笺簿,但上面什么也没写。就这么多。”
“我明白。”我和布洛姆一块儿走向实验室的门口。“有什么设备没有关掉,一直在工作吗?”
“照我说没有。我离开时所有设备都停了。”
“好,谢谢你,博士。也许我们会再见面的。”
从实验室出来,我下到一楼,然后从后门走出去。到温顿家只要走一小段路,我深信托马斯在这条路上走了无数次。不过我知道,在那个性命攸关的晚上他没走这条路。在后门阶梯上,我竟一时分辨不清方向了。一个工人正把阶梯下面几簇死去的玫瑰花移开。
“对不起,你能指给我去温顿家的路吗?”
“当然能。”那人似乎渴望有任何借口来打断他的劳动。他直起身子。“看见左面树林中的塔尖了吗?”
“怎么样呢?”
“你顺着这条小道走,始终让自己看着那塔尖。出了后门,就是邮政大道。温顿家的房子是右手第一幢。明白了吗?”
“明白了,谢谢。”
“别客气。”
我的好奇心使我注意起他手中的植物。确实都死了。在一块大约五英尺见方的土地上,所有东西都死了。“这是怎么啦?不像是旱死的,也不是虫灾。”我仔细看着枯萎的叶子。它确实不同于我所熟悉的任何植物病。
“我要知道才见鬼呢。两天前把它们移过来时,还都好好的。”
“真希望这不是可怕的亚洲甲虫病的另一个新种。两年前我家的所有玫瑰都死了。”
“没有虫子。花儿是好的,土壤不行了。”
“好吧,无论它怎么啦,我确实希望只发生在这儿,可别传染到别的地方。”我说。
“我也同样希望。”
“好,谢谢了。”
温顿家是座挺不错的老式结构的房子,离路口不远,被齐肩高的铁栅栏围着。大门没锁。我走进正门,急切期望得到一些确切的结论。从起居室开着的窗户里传出来声音。我敲了敲房门。
一位年轻妇女打开门,她不过二十岁,颧骨高高的,一个好看的鹰钩鼻子,容貌精巧,身材苗条,头发垂到肩上,在清晨的阳光下闪着金光。她注视我时,两眼又大又富于表情,水晶似的蓝幽幽的。托马斯的眼睛。我找到了他的女儿,詹妮弗。
“有事吗?”她嗓音柔和地问。
“温顿夫人吗?”
“是我。”她仔细打量着我,似乎就要认出我了。“您是……”
“夏普。吉登·夏普。”
“啊,是的,夏普!快请进来。”她闪在一边让我进去。“这么久了!”
“谢谢,亲爱的。确实有一段日子啦!我来看你父亲。他失踪的不幸消息让我感到很意外。我想尽我所能帮点忙。”
“詹妮弗,”一个年轻男子从起居室来到门厅。“这是谁?”
“夏普博士,我父亲最亲密的朋友。”她又对我说。“这是我丈夫,温顿先生。”
我和温顿握手,说着问候的话。他与他妻子很般配。他比她高,比我也高,是个膀大腰圆的壮小伙子,方下巴,往前突,眼睛有神,透着聪颖。温顿关上门,引我到起居室。
“跟我们住在一起吧,博士。我岳父也会为您的到来而高兴的。”
起居室里已经有一个粗壮、秃顶的矮个子男人,留着刷子般的胡子。
“道森警官,这是夏普博士,我岳父的一个朋友。”我和道森问候一番。“请,先生们,坐吧。”
“告诉我,夏普博士,”道森问,“您怎么想到这个时候到这儿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