鲜花与凶手
回自己的房间休息了,楼里楼外一片寂静。在有月亮的夜晚,从窗口可以看到花园里那些花木的黑色轮廓和远山的黑影。而现在,月亮也被乌云遮掩,窗外一片黑暗,只有卧室的灯光在窗外灌木丛上撒下点点光斑。窗前不时闪过蝙蝠的黑影,带着吱吱的尖叫。远处偶然传来一两声猫头鹰的哀鸣,给花园投下一层凄凉的色彩。
突然,福琼手中正在疾走的笔停住了。他听到花园里有一种极轻微的异样声音,就像是一头野兽踩着脚下松软的落叶在悄悄接近窗口。福琼轻轻伸手把桌上的墨水瓶拿到手里。他仔细分辨着这响声的方位。响声停止了。福琼猛抬头,借着室内射出去的光线他看到在两丛灌木的间隔处有一个黑影。福琼以极快的速度把墨水瓶向那黑影掷去,同时一闪身躲开了窗口。几乎就在同时,窗外传来一声巨响,室内里墙上一个大镜框被击得粉碎,碎玻璃溅得满屋都是。紧接着,窗外又响了一枪,福琼听到一件重物倒下的声响。
几秒钟后,庄园里乱了起来,楼上楼下传来纷乱的脚步声。福琼从窗后走了出来,又坐到他那把椅子上。
窗外传来一声尖叫,那是凯莉小姐的声音。片刻之后她冲进福琼的卧室。她面无血色,喘得说不成话:“福琼……先生,他……他……”
福琼站起身来,双手搭在她肩上把她按进沙发里说:“别害怕,先不要出去。”他走出卧室,在客厅里拨了苏格兰场警察长办公室的电话号码。
福琼来到他卧室的窗下,这里站着几个仆人在窃窃私语。地上一个人仰面朝天躺着,还有一个人跪在他身边。
“大家回屋里去吧,一会儿警察会来收拾现场的。”福琼平静地说。仆人们一个个转身走了。
狄隆大夫抬起头来说:“他已经死了。”他嗓音嘶哑了,“他打中了自己的心脏。”
“恩,这第二枪他倒是打得很准。”福琼说。
“可第一枪的枪伤呢?而且他身上湿乎乎的并不是血呀!”
“第一枪他是冲我打的。他身上的,那是墨水。我本来只想给他留下点记号,可谁知他竟走上了绝路。”
狄隆大夫俯下身去,喃喃地说:“可他为什么,为什么……”
“为什么?”福琼说。“你还是先看看他的手枪吧。”
狄隆从死者手里拿下手枪,对着灯光一看,便惊叫起来:“怎么?福琼先生,这是……我的手枪。”
“那就对了。”福琼微笑了。
“您早已知道这是我的手枪?”狄隆脸上满是迷惘的表情。
“没那么肯定,我想应该是你的或凯莉小姐的手枪。”
“是我的,两个月前镇上有几户被盗,郝斯夫人害怕,成天唠叨。我就把我的手枪借给了凯莉。当时我们还笑郝斯夫人神经过敏呢。”
“布里特也一定为你的这一举动而高兴呢。”福琼说。
“可他为什么要对您开枪呢?”狄隆问。
“嗨,您竟问出这么天真的问题。”福琼说,“如果我被打死了,而窗外地上扔着一把刻有你名字的手枪,家里又人人皆知你曾把手枪借给凯莉小姐,你们还能够洗得清吗?布里特这一手可谓一箭双雕,他一枪打死了这个投毒案的唯一知情人,又可以把杀人罪名加在你们头上。”
“您一开始就知道是他下的毒吗?我以为您一直在怀疑凯莉呢?”
“对不起,我是有点不公平。可当时我没有抓到证据,所以我要表示出对所有的人都怀疑,这样,真正的罪犯才可能放心,他才会继续表演。”
“布里特又为什么非把史密森大夫拉进来呢?”狄隆又问。
“他知道史密森大夫对你和郝斯夫人嫉恨于心,所以他把这位大夫牵扯进来好转移我的视线。史密森大夫为了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