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发俱乐部
有人企图染指。”
“你们的法国金币?”
“是的。几个月前,我们为了增加资金来源,向法国银行借了三万拿破仑金币。这些日子以来,大家慢慢晓得我们还没有时间打开箱子取出这笔钱,它仍留在我们的地窖中。我坐的这个箱子中就有两千个金币分别包装在一层层的铅纸中。我们的黄金储备目前远较平常保存在一个分行的数量大得多,董事们对这件事已起了疑惧。”
“这说明了一切。”福尔摩斯说,“现在是安排我们小小猎捕计划的时候了,我预计在一小时之内就会开始行动。同时,麦瑞华德先生,我们必须把油灯加上罩子。”
“就坐在黑暗中?”
“恐怕非如此不可。我口袋里本来带了一副牌,我想我们四人凑一桌,还可以玩玩牌,但是我注意到敌人的准备如此充分,因此我们不能冒险让他们看见灯光。现在,首先我们必须选择好位置,这些都是十分凶恶的人,虽然我们让他们处于不利的地位,但除非我们事事小心,否则还是可能会受到伤害。我会站在这个箱子后面,你们则藏到那些箱子后面。然后,我会对着他们闪一下亮光,再很快地关掉,如果他们开枪,华生,别心软,立刻将他们射倒。”
我将我的左轮上了膛,放到木箱顶上,自己蹲伏在木箱后面。福尔摩斯将灯上的挡光板关上,于是我们就置身一片漆黑里——那种我从来没有经历过的全然黑暗。热金属板所发出的味道,使我们知道灯仍在那儿,准备在适当的时候闪亮。我的神经达到了期待的最高潮,在这突如其来的又黑又湿的地窖中,我有一种莫名的郁闷消沉之感。
“他们只有一个退路,”福尔摩斯轻声说道,“那就是穿过房子到萨克斯克堡广场,我希望你已安排好我叫你做的,琼斯?”
“有一个巡官及两名警员负责前门。”
“那我们就堵住了所有的出口了,现在我们必须静静等待。”
那似乎是好长的一段时间啊!事后才知道那不过只是一小时十五分钟而已,但在当时,我好像觉得一整夜几乎已过去,天都破晓了。我的四肢疲倦而且僵硬起来,因为我不敢换姿势;而我的神经仍处在紧张的高峰,我的听觉变得十分敏锐,不仅可以听到同伴轻微的呼吸,而且还可分辨较深沉而厚重的呼吸是来自肥胖的琼斯,较细微的则属于那个银行董事长。从我的位置,我可以越过箱子看到地板,突然,我的眼睛看到了一丝亮光。
首先只是一点阴惨的火光出现在石头缝隙上,渐渐延长成一条黄线,然后,没有一点预警或声音,一道较大的裂口开了,一只手出现,一只苍白得像女人的手在那一小块亮光中央摸索着。一分钟或稍久一点之后,那只手和它转动的手指正式由地板下伸了出来,然后像它突然的出现一样又突然收回,一切又回复黑暗,只剩一点阴惨的光标示出石头间的一个小裂隙。
但是,它的消失只是一会儿工夫,一阵撕裂的声音之后,一大块白石头被翻转成侧立,出现了一个方形缺口,灯光由洞口透出。洞口边缘探出了一张光净如孩童般的脸,四下快速地观察一下,接着两只手搁在洞口两边,将身子撑起,先露出肩头,接着是腰部,然后一个膝盖靠上了洞缘。只一下子,他整个人就站到了洞口旁边,并帮着把后面的同伴拉上来,那人也像他一样灵活、矮小,有一张苍白的脸和令人吃惊的鲜红头发。
“一切安全!”他轻声说,“带了凿子和袋子吗?喔,不好了!跳,阿尔奇,你跳开,让我来对付!”
福尔摩斯跳出去抓住了闯入者的衣领。另一个跳下了洞,琼斯抓到他衣服时,我听到衣服撕裂的声音。火光闪出了左轮枪管,但福尔摩斯的狩猎棒准确击中此人的手腕,手枪铿铛一声掉在石板地上。
“没用的,约翰·克雷,”福尔摩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