勾心斗角
。她随即问道:“您想喝点什么?”
不等他回答,她便拿出一瓶白兰地和两只酒杯。他手里拿着酒杯,面对着她,一边呷酒,一边惬意地睨视着照片上他的女人。他也呷了一口酒,像从昏厥中刚刚苏醒过来的人一样,左右环顾。一幢多么漂亮的房子。他把照片还给了她。
“您的妻子真是一个美人儿。我不晓得您是否知道,她长得同摩纳哥的公主十分相似。看着这些照片,说不定会认错人的。我说得不对吗?”
“我想是不会认错的。”
“看来您是没有注意到这一点。”她还是发出了那种令人厌恶的震颤的笑声。“您爱她吗?”
没有回答。
“恕我冒昧,我向您提出这个问题并非出于好奇。”
“那为什么要问呢?”
“您自然会明白的……您确实爱她吗?”
他打了一个拒绝回答的手势。
“您是不愿回答我的问题呢,还是要让我明白,您对妻子是毫无感情可言?”
“随您怎么说吧。”
“我想得到一个明确的回答。”她带着威胁的口吻加重语气地说出了这句话;接着又改用一种劝说和忧郁的语调说:“您看,因为在这之前应当首先知道,您是否承受得住。”
“这首先是什么意思呢?”
“您已回答了我的问题。”
“我看没有。”
“是的,您已经回答了。我对您说的是在这之前,我应当首先知道,您是否承受得住;而您并未问我应当承受什么,也没有问我这跟您的妻子和您对她的爱情究竟有什么关系……而是立即抓住了‘首先’这个字眼。首先是什么意思?对呀,您担心的不是您的妻子,而首先是您自己。很对。这就好了。”
“那么请问,我应当承受什么呢?”
“我这就要告诉您。”
“关于我的妻子?您担心的是我能不能承受住谈论关于我妻子的事?”
“是的,这涉及您的妻子。您我二人注定要长期地、牢固地保持友情,许多事情我们不应当去计较,我想知道,在这种情况下,您将会有何种反应。当然,不言而喻,这也只有您乐意才行。”
“但是,我的妻子……”
“一会儿我再谈她。现在请您告诉我,您明白了吗?”
“明白什么呢?”
“这些照片。还有,我在这儿等待您。现在懂了吧?”
“没有。”
“请您不要使我失望:如果您真的不明白,那我的希望就落空了。您的希望也同样会化为泡影。”
“我的希望?”
“对,还有您的希望。我不是说过,我们将成为朋友吗?那么,请您对我说实话:您明白吗?……不要怕说出来,这里没有安装任何窃听器,也没有偷录我们谈话的录音机。您不信,可以检查……我是请您干一件事,非常便当轻松,很快就可以完成,收入也很可观,而且还不担风险,更不用说我正在把您从大难临头的危险之中拯救出来了。所以您应当承认,我至少有权力了解您的智力水平究竟怎样……现在,您可明白了?”
“不完全明白。”
“自然,那么请告诉我,您明白了什么?”
“我明白的也是您知道的。”
“回答得简明而又透彻。现在您可想知道,我是怎么了解到这件事的吗?”
“当然想知道了。”
“尽管这样会浪费我们的时间,不过,还是让您知道为好……但您几点钟要同我丈夫会面呢?您最好立即把这件事告诉他:我们未来友情的基础将是您今晚同我丈夫的会见。你们几点钟见面?”
“但我们并没有说要会面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