职业杀手和他的太太
笨蛋。”
“我不能对他们那么说。这像什么样子呢?现在是忙季。”
“别老跟我说什么忙季。”
“不要大喊大叫嘛,卢。”伯尼温和地说,“听话,帮我们一次。”
“我已经帮过你一次了,”她严肃地说,“你也知道周三我要和罗斯一起去跳韵律操和打牌。”
“你就不能推掉一次吗?”
“不,我不能,伯尼。那是最后一次。”
不过,卢自己知道,那根本不是最后一次。伯尼也明白。他们俩都知道,只要几杯酒下肚,卢就乖乖听话了。
“有个麻烦,得去一次办公室。”过了一会儿伯尼说。
“干吗?”
“要把名单拿出来,还得收拾一下该带的东西。”
伯尼花了半天时间对卢解释和说明情况,结果第二天早上卢就来到了国际搬运公司所在的那幢大楼前。这是幢建在河边,单薄又破旧的维多利亚式建筑。它很不协调地夹在洁净明亮的赖斯·克里斯皮斯新式的纸盒似房子中间。那些房子里住的都是些嬉皮士和丁克家庭,也不知他们现在把自己叫做什么。反正这幢楼看起来就像个被铁栅栏围住的肥婆娘。
卢来到底楼大厅,看了看楼层指示牌。国际搬运公司在六楼。其他那些公司好像都是搞货运的。卢乘着那部呼哧作响的小型木质电梯上楼的时候,还在思考着那些货运公司是干什么的。她不停地劝自己镇静,却收效甚微。
国际搬运公司是六楼唯一的一间办公室。朴素的木质门板上镶着块毛玻璃。有块掉了漆的黄色告示牌被透明胶带勉强粘在污迹斑斑的窗玻璃片上:“请按门铃,然后敲门。”上面写道,“如果没有反应,请在下方留言。”
卢没发现有门铃可按,所以她敲了敲门。屋里没反应,于是她扭动那个已经生锈了的铜把手,走了进去。
办公室就是一个大房间,里面灰尘满地,家具稀少。除了几把椅子和一排文件柜之外,唯一算得上家具的就是一张又大又旧的桌子。桌后坐着一个清癯的中年人,穿着一套浅黑色的三件套西服,戴了副双光眼镜。就像房间和内部其他摆设一样,他看起来没精打采、灰头土脸。他前面的桌子上摆着块上过漆的木板,上面写着“巴特里斯先生”。就像在银行里一样。
他说:“有事吗?”并从镜片后打量了一下卢。“能为您效劳吗,年轻的女士?”
卢喜欢他的彬彬有礼和他那温和又略带沙哑的嗓音,但马上意识到对方肯定误以为她在寻找货运公司。
“我是代表伯尼来的——伯尼·伍兹。我是伍兹太太。”她加了一句。
巴特里斯先生忧虑重重地盯着她看了好一会儿。卢发现他的眼睛和他身上的其他东西一样,也是灰的。
“噢,”他说,“很意外啊。能否请问,为什么伯尼·伍兹先生无法亲自前来呢?”
关于这个,她和伯尼已经讨论很久了。
“周期性偏头痛,”卢说,“是周期性偏头痛。今天早上突然发作的。他现在非常难受。”
他噘起嘴,颇为理解地点了点头。
“啊,周期性偏头痛。是啊,我知道。我自己有时候也会犯。”
他又意味深长地打量了一下卢。卢猜想肯定有许多人都觉得巴特里斯先生变幻莫测,甚至有点可怕。
“那么,”他说,“没事了。”他坐直了身子。“我相信你,尽管伍兹先生的周期性偏头痛不会影响他……”
“哦,不是,”卢急忙说,“他正在好转。他已经服了药。今天下午他就能痊愈了。”
她跟伯尼对此也早有准备。
“那我就放心了。好吧,你有东西要给我吧。”
卢走上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