职业杀手和他的太太
递上了藏在身后的那个沉重的吉非大封套,里面装着全部的名单和消音器。她把封套放在桌子上。巴特里斯先生做了一个不显眼的细小动作,封套就不见了,就像在表演近台魔术一样。
作为交换,他给了卢三个信封。一个很重,卢估计里面装的是名单。第二个又小又厚实,卢知道,里面是钱。第三个又轻又薄,里面肯定是最为重要的东西:人物,时间,地点。
卢收好了三个信封,把它们装进了包里。
“就这样吧,”她说,“很高兴认识您。”
“当然,”巴特里斯先生说,“非常愉快。请转告伍兹先生,并确切地转述我的话,不要虎头蛇尾。”
“我会的。”卢说,可她却一点都不懂这句话的意思。待在家里怎么就是虎头蛇尾了呢?她向门口走去的时候,巴特里斯先生没有从座位上站起来。
“再见!”卢说。
“哦,好的,”巴特里斯先生说,“再见。”他的灰眼睛一直目送卢离开。
在回公寓的路上,卢买了几份日报的副刊和《标准报》的早报。她坐在咖啡馆里,将这些报纸通查了一遍。其中没有提到任何关于西边旅馆里发生残酷谋杀的报道。奇怪。
她坐着看伯尼吃午饭的时候,把这个情况告诉了他。
“清理工。”伯尼说。
“干什么的?”
“清理工。他们有一帮清理工。我去做掉目标,清理工收拾现场。你看,都是专业人士。分工明细。”他还解释了虎头蛇尾的含义。卢有点不耐烦。如果他们想让你盯梢,为什么不直接说盯梢而要说在房子周围兜圈呢?
至少,在离开之前,卢还有时间便匆忙地打扫了一下公寓——虽然仅仅是草草地搞了一下,但她还是用吸尘器清洁了地面,给房间通了风,换了床罩,马马虎虎掸了一下灰尘。等伯尼康复以后,卢会彻彻底底地打扫一下房间的。
做完这些,她离开家准备到温布尔登路去。
“东西都带齐了。你今晚想吃点儿什么?有什么特殊要求吗?”
“有点儿鳕鱼吃就好了,”伯尼说,“弄点儿欧芹汁鳕鱼吧。”
卢拎起手袋和那包干洗过的衣服,她想把幸运随身携带。
路面车辆稀少,中午拥堵高峰早就过了,卢一路畅通地驶到了温布尔登路。在一条栗子形的行人小道上,有幢双面朝向的维多利亚式红砖房子,埃伦伯格先生就住在里面。
卢四点三十分到达目的地。埃伦伯格先生独自在家,没想到卢会突然到来。这样倒好,没有什么虎头蛇尾可言了。
她离开的时候没看见什么人,只有一辆英国电信的货车在卢驾车离开的时候慢慢地开过来。那个司机跟他的乘客一样,都是肤色黝黑的。
“分工明确,”卢说,在嘴里玩味着这个词的意韵。“这个词真的很特别。”
在接下来的十天里,卢开了不少眼界,又见了几次巴特里斯先生。伯尼身体里的病毒显然很顽固,他有几次似乎快要康复了,可病情却再度恶化。
忙季。她一次次对自己说。周五她做掉了一个伊朗人,这个任务毁了她原本制定好的周末购物计划,随后她整个周末都忙着在多金路“做事”。虽然她从没去过那儿,但她对有机会去感受清新的乡村气息很是感激,以前伯尼常把业余时间贡献给“工作”,卢真的很反感。
接下来的周一,卢做掉了个俄罗斯人,或者说是她那么觉得;因为他的呼吸里明显有小黄瓜的味道。周二下午,又有个住在帕丁顿旅馆的台湾人等着她去做掉。至少他说自己是台湾人,但卢觉得他的长相和语调都像苏格兰人。实际上,他就是个苏格兰人,巴特里斯先生那通常无懈可击的指挥全都见了鬼。但这也没什么,因为她在做掉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