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场 恶魔的礼节
止水庄去,只能从清水那边的斜坡沿着铁路上来。那下面有个派出所,所里的巡查证实,到犯罪的时刻为止没有一个可疑人物通过。”
“那么,犯人从别墅出来,跟在松下身后,途中完成化装?”得出这个结论并不是恭介的本意。没有别的话可说,而且不知道鱼是不是在网中,他在脸上摆出不痛快的表情,抛出这个问题。
“神津先生,为什么做出那么奇怪的表情?这是当然的啦。为什么你对第一个事件有所主张,而对这个事件什么都不赞成?”
“我并不是拘泥于自己先前的话,都说君子豹变嘛。我举棋不定的是,为何犯人作茧自缚地把自己逼进穷途末路?这个绝代的大魔术师,为何要让我们这么早就得出他在别墅中的结论,似乎是想让我们知道这个地方。对了,高川先生,松下也说过,看破魔术的第一条公理——魔术师要出右手,先看左手。然后,第二条公理是——有则是无,无则是有。把这两条总结起来,就是——魔术师给出的暗示。关于这个事件,我抱着与平时完全相反的慎重态度正是这个原因。过早下结论的话,对方就等在圈套边,我担心掉进他的圈套里。”
高川警部摆出一张听到高尚深远、抽象得不怎么现实的哲学理论的面孔。连“你说得不错”这种程度的礼节也没带。
“神津先生,你没说的部分到底是什么呢?能否简单明了地稍作透露?我作为第一线搜查部队的长官,却什么都不知道……”
恭介哽住似地默不作声。这并不是什么无理的要求,只是但是名侦探自身也没有估计到自己抛出的这个大疑问有着怎样的意义。
“第一幕中,犯人先偷走了人偶头,再砍下人头带走。第二幕中,偷走人偶先借火车的力量碎尸,再把人碎尸。幸而松下看到了犯人的长相,知道了第一幕和第二幕是同一个犯人。就算犯人是绝代的大魔术师,未曾踏足后台一步,却如何偷走人偶头?他肯定出入过那个后台。然后,在后台的数十人中,在第二幕登场的有十人,当然不包括松下——从这个家里偷走人偶不得不进入这个家吧。然而现在,绝对没有从外部侵入的迹象,犯人应该就在这十个人里。到这里对吧?”
“作为理论实在是很完美,没有一点错误。”恭介轻轻点头。
“在这十个人中,排除初次到这里的人。为什么?那个地下室的入口是为了躲避刺客而特制的,初次到访的人在家里转两三个小时也找不到吧,这是常识。这样以来,后面剩下的是水谷良平及其秘书布施哲夫、中谷让次、画商今秀治、电影女演员小月玛丽,犯人就在这五个人中。”
“要收网了,后面还会有什么大麻烦吗?不就只是挂起鱼钩,把鱼拉回船上的工夫了吗?”恭介发出无精打采的声音。
“要真是那样,就不会在五里雾中了。关于这五个人,检讨在第一幕的不在场证明的话,绝对没有一个人可以执行断头台的杀人。水谷良平和布施哲夫当日夜里在自己家中开会直到十二点。小月玛丽当日在京都在片场拍片到很晚。今秀治彻夜打麻将——在东京自己的家里,麻将这东西一个人玩不了,家人的话姑且不论,其它三人的证词确实可信。中谷让次在大阪。这就到底变成什么了?”
“五减五等于零。打算逮住老鼠,打开盖子,里面却是空的——‘元禄忠臣藏’还是什么里面有这样的台词。”
“别戏弄我,有这样商量的吗……”
“我的意见就是,过早收网是不行的。”恭介语气柔和却措辞辛辣:“所以,犯人是个绝代的大魔术师。要是用那么简单的排除法就能捉住对方,他在第一幕、第二幕也就不会那么大胆地做引人注意的行动了。犯人有不被高川先生你现在在做的排除法捉住的自信。正是因为有这样的自信,才大大方方地暴露自己的牌。老一套是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