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场 恶魔的礼节
行的。人偶为何被杀?这个疑问悬而未解,这个事件就完全解决了吗?永远徘徊在这附近,最多也只是进入迷宫而已。但是,不能变成这样……我一定要解开这个杀死人偶之谜。犯人一定是虚荣而疯狂,才会偷走人偶头,把人偶碎尸给人看。对犯人来说,杀死人偶比杀人更重要。你重视人,只把人偶看作额外的东西,这是严重的错误。犯人从一开始就盘算好了这点。”
滴水不漏的逻辑继续编织着,恭介的话在不放过任何毛病的论敌听来,是罕见的、独断性的、神灵附体一样的话。
警部看着恭介对眼睛,莫名地在想什么。他的眼中能看见天才特有的一道狂热的眼光。最后的最后,本能地、直觉地领悟到的结论是,从这里回到出发点重新努力,最初设立一个假说,努力用这个假说来解释全部事件的发展——警部此时从恭介眼中读出了这个精神活动的片断。
“高川先生,我能说出我想到的关于第二个事件的几点疑问吗?”
“请讲,不必顾虑。”
“第一,杀死人偶和真正的杀人之间,为何有必要留出一小时四十五分钟的时间?这一小时四十五分钟对犯人来说实在是非常宝贵的时间。杀死人偶在某种意义上与杀人预告相同。实际上从三楼的展望台不是能看到现场吗?这样一来,犯人近两小时一直在悠哉等待。家里的人们都很害怕,隐隐约约预想会突然发生什么不吉利的事件的时候,被害者以跟松下同样的假死状态被运到铁路旁。这不是普通的神经能想到的。”
警部轻轻点点头,不得不表示认同。
“第二,听松下说,邀请松下到这里来的匿名信在哪里被发现了吗?”
“还没找到。当然,我在这个事件中只是单纯的顾问,直接的搜查由这里的警察担任。但是也没找到那个。被害者身体周围都仔细调查过了……”
“那封匿名信会怎样,很有关注的必要。那恐怕是犯人自己的工作吧。作为犯人,信一旦达到预期目的,也不想留在被害者身边给警察方面留下证据吧。然后第三个问题是,犯人是怎么弄到手铐的?”
“这……再怎么也是魔术师之间的事情……等等,这件事也考虑一下,最近东京有现役警官被什么不良朋友刺杀的事件,当时他的警察手册、手铐什么的都一起被盗了,这件事……”
“另外,有能公然处理手铐的地方吗?”
“监狱……监狱的备用品。还有电影片场的小道具,一定也有几副。”
神津恭介合上眼暂作沉思。
“然后,第四个问题是,回到第一幕,犯人当时为何有拿着人头逃走的必要?还有,那个人头被怎样处理了?”
“关于这个,不捉住犯人是不会知道的。是埋起来了、丢到河沟里,还是涂上石膏什么的,包装成普通雕塑一样——我想象不到。”
“然后,第五个问题是,犯人被认为化了装,络腮胡、贝雷帽、上衣等等,这些东西在犯罪完成后如何处理。从事件被发现开始,犯人家里应该变成了笼子。即使他外出,走了这么远……”
说到这里,恭介咽下了后面的话。走廊上传来噔噔噔的响亮脚步声,一名警部补门也不敲就开门进来了。
“高川先生,犯人的化装道具找到了。诺,就是这个。”
二人不禁从椅子上蹦了起来。络腮胡、贝雷帽、俄式衬衫的上衣共三件,确实是犯人从第一幕用到第二幕的戏服。
“这……这到底在哪里找到的?”高川警部面带怒色。
“松下先生房间的壁橱,藏在壁橱中,现在在这里的老师——诺,叫泽村的医生翻出来的。”
“那个房间最初应该搜查过了。松下先生昨夜没有使用,到今天一直空着……”
“是这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