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场 魔法师的弟子
,总不会落入第三者的口袋吧。你出于道德上的责任,徒劳的费用哪怕花了一分也有操心的必要。关于这点,水谷先生的生活信条很多——成为广播广告主,姑且不论撒出几亿作为政治资金,像杉浦这样的人为何有手握重金的必要?”
布施哲夫一边擦去额头上的汗一边说:“神津先生,纯粹从理论的立场来说,你的话没错,实际上却不是这么回事。比如世间有被称为总会屋的奇妙生意人。一旦成为股份公司,哪家公司都得按照商法的规定,一年不开几次股东大会不成。当然这种情况下投票权与持股数成比例……即使一点股份也没有的股东也能在股东大会上发言。有人把这个当成买卖,包上一笔钱不让他发言……这是哪家公司都有的现象,正所谓公开的秘密。”
“这个说明不是顾左右而言他吗?诚然股份公司有股东大会,然而像贵公司那样的匿名组合没听说召开过投资者大会。我没听说杉浦先生对贵公司的经营有什么发言权,那么到底是为什么,你有封他口的必要?”
“……”
“你恐怕被他拿住什么把柄了吧,是被他发现什么不能泄漏的秘密才要封他的口吧。说起来,水谷先生对他总是很强硬,相对于水谷先生你却经常庇护他,这是因为你个人的原因吗?你自己有什么秘密才非得封他的口不可?”
“我自己没有什么被人知道了会困窘的事,只是……想到公司……不管怎么说,这样的组织在日本历史还很浅,基础也不是十分牢固,不想让人知道这种小事……没有根据的事情就不过分宣扬,我就是这个想法。”
“原来如此,真是用心良苦啊。”恭介轻轻点了点头,终止了这个问题:“我没有别的问题了,你回去的话,请马上让水谷先生过来。”
“我知道了。”
布施哲夫一边用手帕擦拭发烧的额头一边走了出去。警部看着恭介说:“神津先生,有什么收获?”
“Dukas有首叫‘魔法师的弟子’的曲子,初习魔法的魔法师弟子想试试法术而不得其法。他趁老师不在家,念咒语让扫帚打来水倒进浴缸,然而水是打来了,却不知道停止倒水的方法。水不停地流出来,没办法,他把扫帚劈成两半,结果水量变成原来的两倍……束手无策之际,魔法师老师回来一声大喝,终于不再出水了。就是这样的音乐。”
“音乐评论的问题以后有机会再讨教。这个故事的中心是?”
“主人是主人,家臣是家臣——所以,对方对类似歌舞伎的责难也是一样。不管怎么说,他也是吃人的男人——狡猾到不能完全把握,那就是他成为怪物水谷良平秘书的原因吧。只是弟子到底比不上师父,这就是他和诗人的关系。”
“也就是说……”
“也就是说,水谷一点也不怕杉浦老师,才表现出从魔术协会除名的强硬态度,杉浦非常软弱,好了,这就控制住局面了。虽然出钱的事情可以确定了,如果那不是正式的费用,会变成怎样?”
“后来,水谷个人的什么秘密被诗人掌握了,就拿公司的钱去堵嘴吗?”
“我不那么认为——通过绫小路先生注入了巨额政治资金,秘书把个人的封口费散布出去,公司的经理也相当混乱。且不说这个杀人事件,这也要变成大事了……”
门无声静静地打开。站在入口的水谷良平一边浮起嘲笑似的笑容,一动不动地注视着恭介和警部,一边给皱巴巴的‘新生’点上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