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
“不,完全不是你说的这样。蜡庵老师,你也帮我解释一下吧。”
在一旁喝着茶,默默聆听的和泉蜡庵,一脸歉疚地对八重说道:
“他名叫耳彦,是个很平庸的男人。”
“用不着加一句平庸吧。”我在一旁插嘴道。
“丧吉也是个平庸的男人。”听八重如此回应,和泉蜡庵手摸着下颚,眉头微蹙。
“既是这样,他们两人搞不好是同一个人呢……”
“怎么可能嘛。你振作一点好不好。”我狠狠瞪了和泉蜡庵一眼。
“听说丧吉先生是一年前过世的。当时我们应该已经认识,并一起展开旅行。所以你不可能和丧吉先生是同一个人。”
“没错。”我让八重看我左臂的伤痕。
“你看,这是我小时候受的旧伤。丧吉总没有了吧?”
小时候我在河边玩,一时滑了一跤,被突尖的石头割伤。
八重以指尖轻抚我左臂的伤。她的指尖触感冰凉,说不出的舒服。这样就能明白我不是丧吉了吧。八重定睛注视着我,眼中再度噙着泪水。
“看吧,果然没错。”八重说。
“什么果然没错?”
“丧吉的左臂也有同样的伤疤。”
“胡说八道!”八重肯定是在鬼扯。
“你不是全都告诉过我了吗?你这是小时候在河边玩,不小心受伤的对吧?”
从房间的缘廊可以望见修剪整齐的松树以及鲤鱼悠游其中的池塘。
似乎是浮云遮蔽了太阳,天空突然略显阴暗,隐隐戚到一阵寒意。
尽管四周转为阴暗,八重的眼瞳还是无比炯亮。
“你这道伤,是当时滑了一跤,被突尖的石头割伤对吧?你说过的话,我全都记得。”
和泉蜡庵与旅店老板皆望向我。
为什么她会知道我的事?
我这个伤疤的由来,从没告诉过任何人。
八重的眼瞳就像在祈求般,专注地凝望着我。
“……这是碰巧。我和丧吉碰巧都有同样的伤疤。”
我对和泉蜡庵说道。他搁下茶碗,从皮革袋子中取出日记本。
“那就这么办吧。八重小姐,你还记得丧吉先生身上的黑痣、胎记、伤疤之类的特征吗?”
“应该还记得。”
八重颔首。和泉蜡庵在日记上的空白处,简略地画下一个人的背部。
“可以请你在这里画出丧吉的背部特征吗?画好后,再与这个人的背部做比对。”
“我明白了。”
八重毫不犹豫地颔首。她从我身上离开,借了枝笔,也没作出回想一番的模样,直接就在纸上画了起来。右边肩胛骨下方有三个小黑痣。腰部上方有个椭圆形胎记。
“画好了。”和泉蜡庵看了那张图之后,向我问道。
“你抵达这处旅店后,可有让八重小姐看过你的背部?”
“没有,我连衣服也没脱过。”
“那就来比对一下吧。”
看了八重所画的背部特征,我并不觉得有什么。经这么一提才想到,我从没看过自己的背部。不过这么一来,就能解开八重的误会了。我从衣袖中抽出双手,赤裸上半身。把背部面向在场的三人。
“怎样?这样就明白我不是丧吉了吧?”
三人尽皆无言。我觉得不太对劲,转头望向他们,看到和泉蜡庵皱着眉头的脸。旅店老板面如白蜡。八重鼻头泛红,开始嘤嘤啜泣,但与我目光交会后,她立刻凑近抱紧我。她满是热泪的脸颊紧抵着我的背。
“我投降了。”和泉蜡庵困惑不解地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