雨幕
”贺伯特医生才开口。
“我说‘所有人’,贺伯特医生。”警长重申道,“请容我问个小问题好吗?谢谢。今晚九点半爱琳娜小姐打电话到贵府时,你并不在家,你不会是跑去赌场了吧?”
贺伯特医生望着他。
“有可能,但——”
“你看见戴文先生了吗?”
“有可能。”贺伯特医生依然极度不解地望着他,“可是高朗先生,能不能麻烦你解释一下?你不会怀疑爱琳娜小姐或我跟此事有关吧?你不会是认为小姐或我在凶案发生时离开房子了吧?”
“我知道你们没有。”
“难道你认为小姐或我挨到门口或窗边去杀害戴文?”
“我确信你们没有。”警长微笑说。
“那到底是怎么回事?”
“是这样的。”高朗警长竖起一根手指强调,“眼下遇到了一个难题,怎么样都解不出来。这件凶杀案看起来一定是温特先生干的。”他看着杰利又说,“但这实在很荒谬,我们很难相信温特先生会跟凶杀案有关,我的朋友马奇上校将告诉各位原因。”
杰利坐回去,仔细打量警长的脸,心中纳闷自己刚才到底有没有听错。他觉得自己的情绪有如洗三温暖,但还是怀着沉重的心情向警长点头回礼。这时,一名警官打开办公室的门。
“我们开始用英文对话吧。”高朗警长宣布后,从椅子上跳起来,“这是我朋友马奇上校。”
“晚安。”上校说。他那张斑斑点点的大脸,跟高朗的看来一样温和。上校的手插在臀上,先看看爱琳娜,然后看看杰利,再看着贺伯特医生。“抱歉给你添麻烦了,胡德小姐。我见过令尊,他不会有事的。至于你呢,温特先生,希望他们已让你脱离苦海了。”
“脱离苦海?”
“他们已经告诉你,你不会被关到恶魔岛或任何监狱了吧?我们有三个强烈的理由相信你与本案无关,以下是第一个理由。”
上校伸手从夹克口袋里掏出一个物件递给众人,那是一个黑色皮夹,跟高朗桌上摆的那个一模一样。可是第一个里面塞满了千元大钞,而这个里面却只装了几百元法郎。
“我们在戴文的口袋里找到第二个皮夹。”上校说。
“那又如何?”杰利顿了一下才问。
“噢,有两个皮夹!戴文干嘛要带两个皮夹?有谁没事会带两个皮夹?我的第一个理由就是这个,以下是第二项。”
他神秘兮兮地从外套内袋拿出杀害戴文的凶刀。
乍看之下,刀上的血迹已经拭净了,刀子看起来细长沉重,有着轻巧的金属柄和十字系绳。马奇上校将刀子转过来,那刀子闪着晶光,杰利觉得那冷光令他想起某种熟悉的事物:他就快要想起过去发生的某一幕,那一瞬间,杰利只觉得差点就能揪出整件案子的症结了。
“现在说到我的第三个理由。”上校表示,“第三个理由是戴文这个人。戴文是专偷旅馆的窃贼,此人非常狡猾,连警方都拿他没辄,对吧,高朗?不过我总是告诉他,戴文不太会看人。暑假旺季时,像布列特尼和唐强旅馆这种地方,戴文很容易有大丰收。他专偷项链,尤其是珍珠项链。请各位注意这点。”
爱琳娜渐渐露出恍然大悟的表情,她张嘴想说话,却又将话吞回去。
马奇上校接着说:“戴文的问题在于如何将赃货走私到英国,他在那边有脱手的管道。他不能亲自把货带在身上,在班德里特这种小地方,他若敢去布伦港,高朗一定会搜遍他全身,所以他得找个共犯,从每季跑来此处游玩的菜鸟年轻人里,挑个人手,找个在牌桌上输到精光的年轻傻子帮他混过海关,借此赚个千把块钱。你听懂我的话了吗,温特先生?”
“你是说我被他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