失窃的圣西蒙
喝啥。那是加州梨子酒,我从没喝过,便试了一口,味道挺不错的。我又倒了些酒,在心中把经过想了一遍。
“有些是猜的,”我告诉老总说,“不过我想大部份都没猜错。”
“说说看吧。”老总说道。
“费欧多遇害的套房是两人的幽会处,”我说,“也许是因地利之便,也许是为了策划方便,这我不知道。”
“什么策划?”
“我快要讲到了。宝拉和费欧多决定带着画逃走,由于他们将成为重要嫌犯,所以得先努力撇清自己。我猜,费欧多在画作失踪时,应该要在旧金山的。画作失窃前几天,两人在塞普司基家的前窗及另一边套房的前窗间拉了一条绳子——也许是拉力极强的钓鱼线。他们把线绑到立灯的杆子,把灯靠到落地窗左边那扇装了百叶窗的窗子上,然后将线弄到对街。也许是将线缠在塞普司基家窗外的钩子上,以免他们看到。不过八楼底下的人是绝对看不见的。”
“所以他们用钓鱼绳把画送到对街吗?”
“不是,别忘了,费欧多不该在那里出现。画作失窃当天,宝拉一直等到塞普司基夫妇离开后,才把绳索绑到钓鱼线的一端——我猜应该是从航具店买来的一寸宽编绳——然后把线拉过去。线绕过灯架又折回来,然后她再把两头打结,用塞普司基公寓里的窗帘杆帮忙平衡,把画绑在自己背上,从绳索上走过去。还记得吧,塞普司基夫妻以前是在马戏团干活的,要不要打赌,宝拉以前是他们马戏班里走高空绳索的?”
“他奶奶地!”老总叫道。
“她从落地窗进去,我想窗玻璃的窗框事先就弄松了,玻璃上有两个小小的圆圈,是她用吸盘吸住玻璃板时留下的。她将客厅墙上的旧壁纸撕开,凿开灰泥,把圣西蒙放进去,然后再贴回壁纸。我想,费欧多就是在这时走进来的。”
“如果他打算偷完画后独自逃逸,为什么不再多等一会儿?”老总问。
“他等啦。”我告诉他说,“画作本来前一天就该送到了,可是在海关多卡了一天,他们本来早一天就该动手偷画的,费欧多不知道时间改了。”
“所以宝拉将他杀掉后,从窗口又溜回去了。”
“没错,然后她把窗玻璃摆回去,在外面抹了些灰泥固定玻璃——我在窗台上发现一小块灰泥。也许她还钉了一两根钉子什么的,反正一定只花了两三分钟而已——而这期间人群已经在前门用力敲打了。”
“这位小姐可真大胆。”老总说。
“是啊。她几乎是摸黑来回走过八十尺长的绳索。等她回到塞普司基家后,就把窗帘杆放回去,重新将窗帘挂上,而且都是在黑暗中进行的——因为她不能开灯,免得被人瞧见站在窗口,对她起疑——她有一个窗帘环没挂好。接着宝拉将绳索卷好,从窗口丢出去。”
“真精采,”老总说,“还有吗?”
我耸耸肩。
“我想差不多就这样了。接着她换了件清凉已极的服装,让大楼里的人员清楚知道她身上没有画像,然后出门到城里玩耍。我若不是从几项蛛丝马迹去推敲——窗帘环、车库屋顶上的绳索、那片灰泥——宝拉很可能就逍遥法外了。”
老总想了一会儿。
“也许房里到处都是她的指纹,”他说,“毕竟宝拉起初并没有打算杀人。不过警方也许没有她的指纹档案,而且这两间房子除了距离近一点之外,也找不到两案相关的证物。你说得对,如果吉普逊没请你去查看,也许宝拉就可以逍遥法外了。你是怎么怀疑到她头上的?”
“我在查看窗外时,她突然变得有点多话,而且讲话也很冲,大概是想激怒我,令我分心吧。所以我开始纳闷,她到底不想让我看到什么?”
老总喝干他的梨酒,走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