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节
“咦?”潘德嘉斯特答道,“了解艾里斯的人肯定都认得出。”
“我是说,你怎么知道凶手走的是这条路。”
“只是我的猜测罢了,”潘德嘉斯特继续査看下一幅壁画,“告诉你吧,每次听见有人说‘不可能’,我的坏习惯就要发作,实在忍不住,我会立刻用最肯定的语气表示反对。非常坏的习惯,但我承认很难改掉。不过嘛,我们现在倒是知道凶手走的肯定是这条路了。”
“怎么知道的?”伊坡立托一脸困惑。
“看呐,这幅旧时圣达菲真是演绎得精妙绝伦。你去过圣达菲吗?”片刻冷场之后,伊坡立托答道:“呃,没有。”
“城市背后有一个山区牧场,名叫Sierra de Sangre de Cristo,在西班牙语中是‘基督宝血山脉’的意思。”
“所以呢?”
“嗯,大山在落日照耀下确实一片通红,但请允许我斗胆指出,并没有这么红。这是真正的血,而且很新鲜。太可惜了,弄脏了这幅画。”
“我操,”达戈斯塔说,“你看啊。”
那幅画上,齐腰髙的地方有一抹宽阔的血污。
“要知道,谋杀是个肮脏的勾当。我们将在这条走廊沿途发现许多血迹。副队长,请让犯罪实验室的人下来。我想我们至少已经搞清了罪犯是如何离开现场的,”他顿了顿,“先让咱们走完这一程,再叫他们下来吧。如果你不介意的话,我想多走几步,寻找证据。”
“请便。”达戈斯塔说。
“走路时留意脚下,伊坡立托先生,实验室的人不但要检查墙壁,地面也不能放过。”他们来到一扇上锁的门前,门上标着“闲人免进”。“这里就是安全保管区。”伊坡立托说。
“我明白了,”潘德嘉斯特说,“所谓‘安全保管区’的意思是什么呢?伊坡立托先生,难道博物馆其他的地方不安全吗?”
“当然不是,”保安主管立刻答道,“安全保管区专门储藏特别罕有和珍贵的物品。我们这里是全国保安措施最严密的博物馆。全馆各处最近都安装了滑动金属门的防盗系统。金属门连接我们的电脑系统,若是发生窃案,我们可以把博物馆按区域封死,就和水密舱——”
“我有概念了,伊坡立托先生,非常感谢,”潘德嘉斯特说,“很有意思。一扇包铜的门。”他仔细查看着这扇门。
达戈斯塔注意到铜皮上密密麻麻地有许多浅凹痕。
“从外观判断,这些凹痕很新,”潘德嘉斯特说,“请问,这扇门是什么材质?”他向下一指。
“耶稣,我的主啊!”达戈斯塔低声叫道,望向门的下半截。木质门框上抓痕累累,被刨出了一堆乱七八糟的木屑,像是最近被什么有利爪的动物挠过。
潘德嘉斯特退后一步:“如果可以的话,副队长,请让人分析这整扇门。现在该看看里面了。伊坡立托先生,是否能行个方便,打开这扇门,但别把手印按得到处都是?”
“我不能让任何没有权限的人进去。”
达戈斯塔震惊地看着他:“你是说你希望我们弄个搜査证来?”
“噢,不,不,只是——”
“他忘带钥匙了,”潘德嘉斯特说,“咱们等他。”
“我去去就来,”伊坡立托说,他匆忙的脚步声回荡在走廊里。等他走出听力所及范围,达戈斯塔扭头对潘德嘉斯特说,“虽然不想承认,潘德嘉斯特,但我喜欢你办事的方式。处理那幅画的时候,还有操纵伊坡立托的手段,相当纯熟。祝你好运,希望你跟纽约办公室那群小子合得来。”
潘德嘉斯特似乎被逗乐了:“谢谢。我同有所感。副队长,我很高兴能和你共事,而不是那种硬脑壳的警察。从上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