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节
“好多年前的事了!”库斯伯特酸溜溜地答道。
“你怎么知道尚未打开的箱子里没有珍贵器物?”潘德嘉斯特问道。
“看惠特塞的日志知道的,小箱子里的雕像是唯一有价值的物品。”
“日志能让我看看吗?”
库斯伯特摇摇头,“已经遗失了。”
“搬动这些板条箱是你本人的意思吗?”
“我得知箱子受损以后,向莱特博士提了建议,”库斯伯特说,“在研究归档之前,我们总是把材料放在原始的板条箱里。这是博物馆的规矩。”
“这么说,搬动板条箱是上周晚些时候的事情,”潘德嘉斯特近乎于自言自语地说,“紧接着两名男孩就遇害了。凶手的目标会是什么呢?”他的视线落回库斯伯特身上,“你刚才说板条箱里被拿走了什么?荚果,对吗?”
库斯伯特耸耸肩:“我说过了,我并不特别清楚究竟是什么。看起来像荚果,但我不是植物学家。”
“能形容一下吗?”
“好几年前的事情了,我也记不太清楚。很大,圆滚滚的,很重。外壳多褶皱。浅棕色。箱子里的样子我只见过两次,一次是刚运回来,然后就是上周找姆巴旺的时候了。姆巴旺,就是那个雕像。”
“现在雕像在哪儿?”潘德嘉斯特问。
“正在为展览作处理。应该已经摆放出去了,我们今天要结束布展。”
“你们还从箱子里取出了什么东西吗?”
“没有。雕像是这批物品中唯一参展的。”
“我得抽个时间去看看。”潘德嘉斯特说。
库斯伯特不耐烦地倒着脚:“开展以后你自然见得到。实话实说,我不知道你有什么盘算。为什么浪费时间在一个破损的板条箱上呢?博物馆里有个连环杀手在乱跑,你们这帮人居然找不到他?”
佛洛克清清喉咙:“玛戈,帮个忙,把我推过去。”
玛戈把轮椅推到板条箱前。他咕哝一声,弯腰仔细端详断裂的木板。
大家都看着他。
“谢谢。”他说着直起腰。他望向众人,挨个打量大家。
“请留意,木板的内外两面都有爪痕,”他最后说,“潘德嘉斯特先生,请让我们拋弃定见,好吗?”
“我这人一向没有定见。”潘德嘉斯特面露笑意。
“但你肯定有,”佛洛克不肯改口,“所有人都有定见,那就是确信某个人,或者某个东西,只能由外而内打破箱子。”
保险库里忽然一片死寂,玛戈能闻到空气中的粉尘,还有细刨花淡淡的味道。
库斯伯特哑着嗓子哈哈大笑,刺耳笑声在保险库里久久回荡。
返回佛洛克办公室的路上,老研究员异乎寻常地充满活力。
“你看见那个模型了吗?”他对玛戈说,“有鸟类的特征和恐龙的形态学。正是我要找的证据!”他兴奋得难以自制。
“可是,佛洛克教授,潘德嘉斯特先生认为那是制造出来的某种武器。”玛戈立刻答道。话刚出口,她就意识到自己也愿意这么相信。
“胡说!”佛洛克嗤之以鼻,“看着那个模型,你难道不觉得它很熟悉,名字呼之欲出,但同时又完全陌生吗?我们眼前就是一个演化畸变的例子,能够证明我的理论。”进了办公室,佛洛克立刻取出上衣口袋里的笔记簿,开始写写画画。
“可是,教授,这么一只野兽——?”玛戈停了下来,她感觉到佛洛克抓住了自己的双手,握得出奇地紧。
“我亲爱的姑娘啊,”他说,“正如哈姆雷特所说:宇宙间无奇不有。我们不总是能够推测缘由,有时候只能先看再说。”他音调低沉,但因为激动而微微颤抖,“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