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婆媳之间
将的!”小张的太太说。
“谁说的?我‘新章老章’都搓的,香港的名堂恐怕比你们还要多,什么‘满园花’、‘清龙混龙’、‘一般高’、‘节节高’、‘大七对小七’……随便你们说,我全懂的!”妈妈以老资格的姿态出现,“如数家珍”似地,先声夺人了。
马莉莎反而楞了,说:“什么叫做大七对?小七对?”她反要请教了。
“七对牌嘛!有六对半在手,单吊一张不就和了吗?那是算‘清一色’计算的!”
“怎样称为大小呢?”
“其中有四只当做两对,不就大了吗?也或是其中有着两个‘暗崁’,当做三对,那也算做大七对!唏,我们的‘新章’可比你们新得多了!”妈妈开始兴高采烈了。“我们还有称为‘飘’的,你们懂不懂?”
马莉莎和小张小李的太太全被考住了,面面相觑的,她们的“段数”就降了一级。
“什么称为‘飘’?”小李的太太问。
“‘飘’就等于说一二三万七八九万,一二三筒,七八九筒,一对麻将,就算做飘,它的价钱和‘双龙抱珠’是一样的!”妈妈说。
“那么六七八万六七八筒,一二三万一二三筒,算不算呢?”马莉莎的兴趣也来了。
“不行!一定要一头一尾才算!”妈妈说。
“其实搓‘新章’麻将,在乎‘立法’,你说它有,它就是有了,没说行不行的!”
“当然,大家主张有的时候,机会相等!”妈妈在这一方面,一谈就上劲。“你们有没有‘三数’‘两数’的?”
“怎样称为‘三数’‘两数’?”
“比喻说,所有的牌摊下来只有三个数字或两个数字?”
“那等于是‘满园花’嘛!”
“不!有时候‘满园花’还外带三数的!”
“两数又怎样算呢?”小张的太太问。
“比喻说,碰八万,碰八筒,碰八条,碰三筒,二万做麻将,所有的牌,不就是只有两个数目吗?”妈妈解释说。
“那是‘将将碰’嘛!”马莉莎说。
“当然,那是‘将将碰’!但是要外加‘二数’!比如说,你碰三万,碰三筒,碰三条,碰六筒,六条做麻将,不就是只有‘二数’了吗?它就没有将将碰了!”
“‘三相碰’算不算呢?”
“在这种情形之下,当外加‘三相碰’!可是有时你碰了三万碰了三筒,又碰六万,又碰六条,六筒做麻将,你就光只有‘对对和’及‘二数’了!”
“断么也要算的!”小李的太太说。
“对,对,你们的资格也很老到,一点即通!”妈妈“倚老卖老”。
“既然如此,我们‘开始’就要趁早!”小张的太太兴趣也来了。
于是,她们匆忙雇了计程车疾驰返家“开台”。
麻将桌子摆开,才算是“对了路,对了劲”!她们终于发现了妈妈最喜欢的节目。
当初又何必那样的辛苦,东奔西走,长途跋涉,费煞了心机,老太太对游山玩水毫不感兴趣。什么夜总会、歌台舞榭,都索然无味,花了钱还费神费事,惹来了唠叨一大堆。
麻将桌子摆开,四个人往上一坐,“劈劈拍拍”地什么问题都解决了。
此一“战役”自是通宵达旦的不在话下了。直至晨间,我起床用早餐,她们仍在断断缺缺平和一般高。
陈嫂是笃信的基督徒,她告诉我说:“赌博是犯罪的!”
我说:“她们婆媳几个人自行娱乐就不算赌博了!”
“上帝会不高兴的!”
“上帝的事情你怎会知道的呢?”
“会感觉到的,是应该到了该忏悔的时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