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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座钟


    “福尔摩斯,你不觉得羞愧吗!”我一屁股坐进椅子里,“此事微不足道,自不必说。但你为什么要写信给那个把钟敲碎的疯子,我实在搞不懂。”

    夏洛克·福尔摩斯倾身向前,将他那又细又长的食指放在我膝盖上。

    “华生,我没写过这么一封信。”

    “什么?”我惊呼道。

    “咳,这也不是我第一次被人冒名顶替了!除非我大错特错,华生,否则此事将十分凶险。”

    “那么你认为事态很严重?”

    “非常严重,所以我今晚就要启程前往欧洲大陆。”

    “欧洲大陆?你要去瑞士?”

    “不,不,和瑞士有什么关系?我们还要走得更远。”

    “那你究竟要去哪儿?”

    “这难道不是一目了然吗?”

    “亲爱的福尔摩斯!”

    “所有信息都摆在你眼皮底下了,正如我告诉弗赛斯小姐的那样,你知道我的方法。运用这些信息,华生!运用它们!”

    我的朋友打点好简单的行李之时,贝克街上的路灯已然亮起,在浓雾中微微绽放光芒。他站在客厅门口,身形高挑枯瘦,头戴有护耳的旅行帽,身着有双层披肩的长大衣,脚边放着旅行提包,用他那独一无二的沉稳目光注视着我。

    “华生,鉴于你似乎仍然一头雾水,我就最后再说一句。我得提醒你,查尔斯·亨顿先生无法容忍……”

    “这不是明摆着吗!他一看见钟就忍无可忍!”

    夏洛克·福尔摩斯摇摇头。

    “那倒未必,”他说,“再多给你点提示,据他的仆人所言,他还有另外五座钟。”

    “查尔斯·亨顿先生并没打碎那些钟!”

    “所以我才提醒你注意。下周的今天,晚上九点,华生!”

    片刻后,我又是孤身一人了。

    在接下来这单调沉闷的一周里,我竭尽所能填充自己的生活。我和瑟斯顿打台球,抽了很多船牌香烟,苦思冥想查尔斯·亨顿先生一案的细节。和夏洛克·福尔摩斯交往多年之后,我的注意力也愈发敏锐起来。我感到某些凶险而阴暗的危险正在逼近那位可怜的年轻女士——西莉雅·弗赛斯小姐,而且我也并不相信那位英俊过头的查尔斯·亨顿以及神秘的梅欧夫人。

    十一月二十三日,星期三,我妻子带着好消息回家了,我们的财产运转良好,我很快就可以买下一间小诊所了。她的归来令人欣喜。当晚,我们手拉手坐在自家壁炉前时,我将这个奇怪的难题告诉了她。我谈起了弗赛斯小姐,谈起她面临的困境,谈起她的年轻貌美、优雅娴静。我妻子没有答话,只是坐在身旁,望着炉火陷入凝思。

    远远传来大本钟敲响的八点半钟声,我顿时一惊。

    “天哪,玛丽!”我失声喊道,“我忘了个一干二净!”

    “忘了?”我妻子稍稍吓了一跳。

    “我答应过今晚九点要去贝克街。弗赛斯小姐要来。”

    我妻子抽回手。

    “那你最好即刻动身,”她话音中那一丝冷酷令我不禁愕然,“你对夏洛克·福尔摩斯先生的案子总那么兴致勃勃。”

    我摸不着头脑,又有点委屈,拿起帽子就出门了。夜晚寒气袭人,雾不算浓,但路面上尽是裹着冰碴子的泥浆。不到半小时,一辆双轮小马车就将我送到贝克街。我注意到夏洛克·福尔摩斯已完成任务归来,不由得有几分激动。楼上的窗户里亮着灯,我还几次望见他那嶙峋的身影在窗帘后来来去去。

    我用钥匙开了门,轻轻走上楼梯,推开了客厅的门。福尔摩斯显然是刚刚到家,因为他的披风、帽子和旧手提包都随意散落在房间各处,一如他平日不修边幅的习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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