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节
的特殊性。他果然受到了特别的祝福。平贺茫然地思考时,罗贝多接着发问:
“也就是说,你发现他失踪时,他就已经被杀了吗?”
“是的……你被蛇咬的那晚他就丧命了。不过,他腹部上的印记是什么?”
罗贝多转身问站在他们后方的男人,然后将对方的回答翻给平贺听。
“这是当成贡品献给军坷跋的记号。通常是烙印在供奉的家畜上。”
“参孙神父成为贡品,献给军坷跋吗?”
“看来是这样。”
“有人将蛇放进我们房间的床上,又有人将参孙神父作为贡品献祭给军坷跋……圣加尔墨罗教会果然被盯上了。”
“恐怕是。不过现在找到参孙神父了,他的母亲又在何处?”
“不晓得……”
平贺从波士顿包拿出相机,不放过任何一个死角地将现场拍摄下来。每一次按下闪光灯,罗贝多的眼前便一片惨白,虽然刺眼,但他眼也不眨地凝视参孙的尸体,静静地说:
“虽然看不出来有没有被捆绑过……但正如约翰的预言,神父在神灵祭当天被杀了……”
预言应验了。平贺怀着难以释怀的心情点点头。
“的确是这样。”
“参孙神父这样孔武有力的男人,很难想像他毫无抵抗、不受捆绑就被杀了。”
“是把重病的母亲当成人质胁迫他吧。”
“这样就说得通了。”
“嗯。”平贺停止拍照,仔细观察被砍断的脖子切口,“应该不是尖锐的凶器……是非常钝的刀,颈椎的断面血肉模糊。”
平贺拿出棉棒采集伤口上的血。
“竟然是钝刀,真令人毛骨悚然。”罗贝多感到恶心地皱着脸。
“不仅如此……”平贺望着岩石一角的血浆,“你看,血是朝这个方向喷吧?非常大量,致命伤应该是颈动脉,大量鲜血在切断的一瞬间喷到这个地方。颈动脉一旦被砍断便会马上喷出鲜血,这上面才会有血迹。”
平贺指着岩石。罗贝多回头一看,“真的……”
“颈动脉被砍断后,参孙神父不到五分钟就失血身亡。不过他两分钟就昏迷了,不会太痛苦,头则是死后才砍下来。凶手让尸体面朝上躺下,从上方砍断脖子,证据是喉头断面很整齐。”
罗贝多惊呼一声,似乎察觉到什么。
“怎么了?”
“奇怪,尸体没戴着十字架。”
这么一说,的确没见到参孙平时挂在胸前泛着银色光芒的十字架。
“是犯人拿走了吗?”
“不晓得……真奇怪……”罗贝多深思。
最后,两人离开现场回到教会,商量过后向朱利安报告。深夜时分,他们举起油灯走进教会。走廊的火炬都灭了,夜晚深邃悠远,在这混杂着诡异和静谧的黑暗中,恶魔仿佛随时一跃而出。两位调查官静静穿过幽暗的走廊,抵达光之塔中央,弯月高挂天空。幸好月光存在,照亮了黑暗的道路。一进礼拜堂,祭坛上的吊灯亮着一盏,照出青铜制的耶稣像。或许是光线的关系,雕像失去了往常耀眼圣洁的美感,反而有一股妖艳到毛骨悚然的氛围。
平贺胸口一阵刺痛,犹如在黑暗中看到一道光芒照耀出悄悄地隐藏起来的真相。他看向友人,罗贝多严肃地盯着雕像。或许他也有同样的心情,平贺想。
两人不约而同画了十字圣号。
荣光归于父子圣灵。
从今时直到永永远远。阿们。
两人自然而然地一同祷告。这不是刻意而为,是共同的默契。平贺坚信他们被名为信仰的强烈羁绊缔结在一起。
他发誓自己一定要信任重要的挚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