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关的财务文件,他说想看看里面有什么,我便帮他打开。他随便翻了翻,然后说好像没有可以拿给会计师看的东西,所以我又锁上抽屉。”
“原来如此。西摩尔,鉴识箱还摆在车上吗?很好,在房间四周撒些粉。不过,你先去擦个手好吗?你看起来简直像牛油过剩堆出来的油山。凯依瑟·里斯特依契小姐,有没有亚历山大·霍尔比的相片可以让我看一下?”
“当然有,警探,这边请。”她带帕斯卡尔尔走出书房,踏上楼梯。
惨了,帕斯卡尔尔心想,她就要打开一间旧电影中常可见到的房间,里面的陈设一如亚历山大几十年前离开时那般,有玩具,书本,青少年的装饰;拖鞋摆在床边,被单翻了开来。他唯一没有把握的是,房间是打扫得一尘不染呢,或者是蒙上了厚厚的灰尘,蜘蛛网结得到处都是!
他想像中的画面太过鲜活,一见到实景反而失望了。凯依瑟·里斯特依契小姐打开门锁后,他看见的是一个很小的卧房,里面洁净井然,竖铰链窗已向上打开,好让徐徐清风吹进来。拼花布床罩上摆了一套睡衣裤,折叠整齐,让房间有了悲哀的气息。帕斯卡尔尔观察着房间,凯依瑟·里斯特依契小姐则朝一个老式桃花心木衣柜走去。这衣柜完全符合帕斯卡尔尔刚才那番自导自演的恐怖期待,所以乍见之下他呆了整整三十秒钟才回过神来。之后他纳闷起来,这些应该属于一九四四年的用物,怎么会有现代的商标,还标出欧洲的尺寸,更有意思的是,上面竟然注明质料含百分之六十五的人造纤维和百分之三十五的棉花。
他转身,发现凯依瑟·里斯特依契小姐踩上一张椅子,摸索着衣柜上的两个行李箱。
“来,”他说,“我来帮你拿。”
“是下面那个,”她说。
上面那个行李箱看似空空如也。也是稀奇,它还贴有一张现代意大利航空公司的贴纸。
帕斯卡尔尔随口说:“凯依瑟·里斯特依契小姐,最近有人用过这房间吧。”
“是呀,那当然了。不过别担心,他不会介意的,他是个很贴心的男孩。”
男孩?
帕斯卡尔尔想着死者的容貌。他已经不做男孩很久了吧!
“你说的那个男孩是谁?”他问。
“对不起,我刚才没提过吗?是洛马斯先生。洛尔德尼克·洛马斯。他这次来金宝剧院演〈罗密欧与茱丽叶〉。他要我去看首场,可惜我晚上不习惯出门。老实说,我对莎士比亚没有太大兴趣,而且那天晚上电视上要播一出很不错的惊悚片。”
“对,我知道,〈杀人凶手〉。”帕斯卡尔尔难过地说。“原来洛马斯先生借住在这里啊?这我倒不知道。这么说,礼拜五晚上如果来了一个小偷,你也不需要靠动物来保护,有个年轻又健康的男人可以照顾你嘛。”
“喔,不,”她说,想强调她不需要别人照顾。“洛尔德尼克礼拜五不在这里。”
“你是说,他是礼拜五以后才住进来的?”
帕斯卡尔尔想起他曾在黑公牛酒馆见到洛尔德尼克——那是哪一天?星期四的午餐时间。
“不是,他是上个礼拜三住进来的。不过他礼拜五晚上打电话给我,说他要在朋友家过夜。”
“也是在本地吗?”帕斯卡尔尔随口问。
“他没说,不过我想是在里兹吧。这个傻孩子零钱用光了,只能打对方付费的电话,接线生说是从里兹打来的。”
帕斯卡尔尔细思着这句话,同时打开旧行李箱。
“凯依瑟·里斯特依契小姐,为什么你让洛马斯先生住在这个房间?”他不解。
“为什么?只因为整栋房子就只有这间房间最常整理,而且通风良好,适合临时来访的客人居住。他没通知一声就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