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贞调查
说不定什么时候会对父亲讲几句意外的话而泄露了天机。所以照我看来,多子女的父亲,是无戴绿帽之忧的。其次,三代同堂或是亲属同居的家庭,也可以排除在外,哪怕那女人色胆包天,要是有婆婆守在身边,也是不敢有失检点的。此外还有一说:那女人也许是花容月貌,楚楚动人的。浦上先生这样的男子,恐怕只有丽人才能使他折节吧。”
露本坐立不安,很想起身离去。野本刚才列举的条件,无一不合他的情况。
露木膝下无子。确切地说,他是要计划生育。他在担任高中教师之余,现在还做着自己的研究课题。这件工作还需半年时间才能完成。依照露木的设想,他要把这次研究请托母校的教师审查。然后交付出版。若能成为与教授所作的共同研究,这目标是可能达到的。大功告成之前,他不想生育后代,这便是露木的计划。此事已同多津子达成谅解。
其次,他寓居住宅公团的宿舍,同居者唯有多津子一人。这一点也符合野本所举的条件。公团式宿舍有个很大的优点,就是住户与邻居交往甚少,颇得安宁。话虽如此,可这种环境,岂不是为主妇外遇提供了绝好的机会么?倘要外出,是能避人耳目的。最可悬心的是,丈夫不在家时,另有男人来访,也可无所顾忌。所以有人把这种宿舍作为私情幽会的场所,也是可以想见的。替浦上设身处地着想,他与其冒那招摇过市为学生发现的风险,真不如在宿舍里做下风流韵事。这一点也从小保内的言语间得到了暗示,他说过,“浦上每周值宿一次。”
实有其事的值宿,大约是两周一次。而且这值宿日期的安排,总是依照一定的顺序。这样一来,假设浦上在某月第一周值宿,则下一次值宿应当是轮在第三周。然而实际上浦上每周都有一次“值宿”,而其中一个“值宿日”也许就是他和情妇幽会的日子。既然是“每周一次”,那么幽会日想来是在第二周和第四周了。照此想来,依据值宿轮班表上所见,排在浦上之后的第七、第八、第九人,最有可能戴上绿帽。露木听着小保内闲谈的时候,脑子里立刻得出了这个结沦。露木是数学教师,做这类推算脑子最灵。在值宿表上,露木正是从浦上起数的第七人。假设浦上的情妇就是多津子,那么他的外遇情事确实非常便利。第一周星期一,浦上若是真值宿,则次周星期一便是他偷情的日子,第三周星期二是真值宿,下次幽会便是在第四周星期二。日期大致遵循规律,所以浦上夫人也不易察觉……
所有论据,都对露木不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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露木极欲澄清心中的疑惑。他想,倘使事实证明多津子清白无辜,自然卸却了一桩心事,但若查明多津子犯有过失,却是无计可施了。他自己也不明白对妻子能不能宽恕,但这总胜过让那疑团长久重压在心上。于是他为释疑而设想了种种手段,只是很难拿定主意。
晚餐桌上,露木提起了浦上的死亡。多津子说:
“浦上先生是不爱热闹的吧?听说自杀的人都甘耐寂寞。这话倒是真的了?”
露木一听这话,那握着筷子的手竟不动作了。他想:“多津子怎么连浦上的性格也知道了?”
“他不爱热闹,你是怎么知道的?”
“哎,你忘了?学校举办慰劳旅行的时候,全体老师都去了。只有浦上先生留在家里,不是吗”
露木默默地注视着多津子,心想:“不错……倒是有这么回事。”那一次旅行。唯有浦上称病未去,不过,露木早把这事忘在脑后了。“多津子怎么知道的呢?”还有,多津子把别人都称为“老师”,唯独将浦上称为“先生”!“这里面也有秘密”
!
“哎呀!干吗死盯着我呀?魂儿出窍了?”
看来,多津子倒不曾察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