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色的君影草
,你还是去看看病吧?”优子还要进言。
水野想到:“名副其实,优子是个好姑娘。我就喜欢这份温柔体贴。同是女人,久美子就没这优点。”
“嗯,没什么大不了!可这君影草,是你插的吧?”
“是呀。北海道一个朋友给我送来的。航空邮寄呢!所以香气正浓,美极了!”
“是吗?真是你插的?不是别人叫你插的吧?”
“当然不是嘛。怎么啦?常务董事不喜欢?”
“不,也不是不喜欢……”
可是水野对这束花不知应该如何处置。叫优子马上扔掉吧,会辜负优子特意讨他欢喜的一片心意。何况那杀手很可能已经看到了这束白花,正在采取行动。他想:“报告警察吧?”可是警察不会相信的。再一想,这偶然的巧合,莫非是命运的启示?
优子不知底细,又补充一句:
“我觉得花儿挺可爱,还分送给总务部长和秘书科的全体同事了。”
水野突然觉得滑稽。这件事值得如此操心么?那电话很可能只是纯粹的恶作剧。为了这点儿小事,大惊小怪地报告警察,或者叫优子把花扔掉,反而会被人笑话。
他强迫自己不再考虑这束花的问题。何况今天预定要下厂视察。
可是,正在水野视察工厂的时候,他接到了关于久美子死亡的报告,这天是星期三。星期三是久美子的休息日,她不到公司里上班。久美子说过,为了美容,每周休息一天是必要的。
<er h3">四
久美子死于夫妻同居的卧室。出乎意料,她的尸体竟然一丝不挂。水野从工厂驱车疾驶回家时,地方检察署的检察官已经验尸完毕,鉴定科也做完了现场鉴定。警察立刻将他领进那间卧室。
走进房间的瞬间,水野把眼睛转向一旁。这并非杀人现场惨不忍睹的缘故。若论凄惨的程度,这现场倒是比他的预想远为安宁。水野在驱车回家的途中,单知道妻子是被杀的这一事实,脑子里就浮现出一副可怕的场景:屋子里乱七八糟,久美子变得面目全非,尸体附近洒着斑斑血迹……然而事实与想象完全不同。
如果没有神情严峻的警探在场,这房间便与平时无异,根本想不到这就是杀人现场。
水野移目旁观,是出于羞耻之心。他与久美子结婚,并非为了爱情,而是在利害关系的基础上缔结婚姻。他本身并不爱这位妻子,但他在看见妻子赤裸裸地躺在床上的那一瞬间,仍然为妻子的裸体暴露在外人眼前而感到羞耻。
何况那久美子的尸体,毫不为她遮羞掩丑。她的下半身分外松弛,给人一种印象,好像她临死之前还满不在乎地把它暴露在人前。这使水野对久美子当时的情景产生了某种联想。
水野心里惶惑不解:“久美子被杀时在干什么呢?”
他向身旁的年轻警探问道:
“难道她就是这副模样死去的?”
那年轻刑警朝站在尸体旁边的年长的男子投去询问的目光,好像问他:“这问题能不能回答?”
那年长的男子,自从水野走进这个房间,一直用冷冷的目光注视着他。水野觉得他是一名办事练达的警官,生来就适合干这一行。水野感到了他目光的威压。
“对了,她就是这样死去的。”警官的回答字字清晰。与此同时,他注意着水野的反应。
“啊……可是……”
“哦,这儿说话不方便,找个别的地方吧。有合适的地方吗?”他对水野说话的语调,形式上是征求意见,实际上是下命令。
水野把他领进了会客室。警官拿出了名片。他是S警察署侦查主任山内警部。
寒暄完毕,他们在沙发上就坐。水野表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