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色的君影草
秘书时代一样,对他关心备至,为他分忧解愁。这是已故的久美子毫不具备的为妇之道,深得水野的欢心。水野对这门婚姻心满意足。
另一方面,他在就任董事长的同时,便开始推行现代经营方式。这种改革也伴随着人事调动,虽然遭到工会反对,但还是执行下去了。现代化的成果渐渐出现,他这董事长的宝座,如今已经坐稳了。
他周围的一切无不是顺利地运转。久美子之死带来的烦恼,已经被他赶到了记忆库中一个小小的角落里。有时候自然难免触动往事的记忆,但每逢其时,水野便让另一股意识的洪流将它冲走。他心里认定:“想也是白搭。”
可是某个星期天,他家里来了一个电话,迫使他不得不思考两年前那桩不堪回首的往事。
电话是优子去接的。听了对方的话,她皱了皱眉头,召唤水野。她用右手捂住话筒口,叫了一声“你来”,然后压低声音说道:
“说是渡边。你接吗?”
“渡边?”水野一时想不起这个人来。
“哎呀,就是那一次……”
“啊,是他?他现在找我干什么呢?”
“就是呀!我问他有什么事,他说要直接和你谈。”
水野犹豫了一瞬,接着拿定了主意。
“好,我跟他说。”他接过了话筒。
“喂,我是水野……”
“啊,是你吗?久疏问候呀!”
“唉,别客气嘛……找我什么事?”
“说来话长呀。本来嘛,审判结束以后,我就该登门道谢的……”
水野的心底有个黑洞扩展开来。“这人说话转弯抹角,到底有什么打算?”不过,他竭力故作镇定。优子在一旁担心地察颜观色。
“啊,你说那件事呀?都过去两年啦!这么久了,你还记着呀?”
“是呀。因为我中途患了病……”
“患病?什么病呢?”
“不知道。总觉得浑身无力,说不定是拘留生活的疲劳所致,三个月里除了起卧什么也不能干。”
“这可是受罪了!喂,怎么样?是个什么结果?”
“啊?哦,是说判决吗?罚款三万元。”
“是吗?三万元?已经交了吧?”话刚出口,他便想:这种多余的话还是不说为好。
“没交啊。我正是想跟你商谈这件事……”
“这件事?是指什么?”
“这个——也包括我今后的生计等等,还想请你费心关照……”
“你今后的生计?哎呀,这不是牛头不对马嘴吗?”
“真的吗?”
“那当然!你想想吧,哪儿有这样的好人,会去照顾一个和他老婆通奸又把他老婆杀死的汉子!”水野语气强硬,一半是为了说给身边的优子听听。
“别硬充好汉啦!请回忆一下吧。你还记得那君影草的暗号吗?”
……
水野知道自己的脸色已变。他一时说不出话来。
“啊,喂喂!”渡边在电话另一头喊叫,“无论如何,今晚8点上N河堤来吧,那一带耳目不多,商谈一下总可以吧。8点钟呀!如果你不来,明天我就登门拜访,向尊夫人……”渡边的口气咄咄逼人。水野连忙答道:
“好,我去!我去!”
电话断了。
“你怎么啦?汗都出来了!”优子说着,用手绢替水野揩拭额上的汗水。“啊?”水野觉得不可思议,“曾几何时好像有过同样的事情……”可是水野记不清是在什么时候了。
“嗯,没什么大不了的。渡边想在今晚见我。”
“哎呀,那个人,他要到家里来?可怕呀!我不答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