向阳的交椅
“嗯,比如说星期天他一个人出去,回来时有什么可疑的地方没有,比如身上挂着尘土等。”
涩泽想到了赛马,企业人员往往对赌博或女人着迷。
“不,星期天他几乎都在家。”
“那么,比如手帕上沾了口红,或者袜子反穿着……这类日常琐碎的事,没有什么吗?做妻室的人一般都懂得的。”
“万一……”澄子偷偷地一笑。
“你说万一?”
“万一我丈夫同别的女人有来往,我想他也不会在这类小事上露马脚。”
“是啊,听说他很有头脑……”
涩泽苦笑着回答。本来他提出的“袜子反穿着”之类的问题,自己并没有亲自体验,只不过是从小说上或朋友的闲谈中得来的知识。经澄子驳回后,他也觉得的确只有非常马虎的人才能犯这类错误。
“所以,我认为决不是我丈夫贪污。”
“那么,夫人的看法呢?”
“嗯……我想是有人嫁祸……”
“这……做妻室的人当然要往这方面想。我们调查的结果,无论怎么说……”
涩泽对面前这个皮肤白得像病人似的女人,也怀着深深的同情,但是,他还是这样断言。
“那么,科长先生,这几百万元到底哪里去了?”
“不……你虽然这么说,我也……”
涩泽没能坚持下去,他不由得避开了澄子紧紧逼过来的目光。
这是涩泽和澄子的第一次相会。
第二次是他去了澄子的公寓。
是否要求平川的遗孀澄子退还平川所挥霍掉的二百几十万元,尚未作最后决定,估计可能不予追究。
他想澄子一定在担心这件事,便去告诉她一声。
“谢谢,太麻烦您啦……我正提心吊胆,怕要我退还。”
现在澄子在一家裁缝店里工作,这是她学生时代的朋友开设的。今天澄子显得十分柔弱,也许是因为身体不好,同上次会面时她那激烈的举止言谈形成了鲜明的对照。
事情说完后,涩泽要回去了,澄子站了起来,她低着头,弯着腰,一直不抬起身子来。
“怎么?”涩泽注视着澄子的脸。
“科长,嗯……”
她紧张地呼吸着,勉强露出了一丝微笑,那半张着的红红的嘴唇就在涩泽的眼前,他顿时明白了。
“嗯!”澄子只发出了这轻轻的一声,而没做强烈的抗拒。
于是,从第三次开始,二人相会就不必去找其它理由了。
<er h3">六
荒木自从上次回去后,平均每月两次到涩泽的公司来玩儿,虽不能说他确有这份闲情逸致,然而事实上多是闲扯一阵就回去。
有一次涩泽请他去了酒吧间,下一次他便回请,荒木是要这样平等地交往下去。
这样,过了三个月。
在这期间,涩泽的生活依然如故,每周同澄子相会一两次,他俩的秘密仍然平安无事。独生长女千春虽说有人提亲,但她本人在两三年内不想结婚,这事暂且也用不着涩泽分心。
8月中旬的一天,荒木又来找涩泽,这次荒木同半月前大不相同,好像有什么事难以启齿。
咖啡馆里开着风扇,室内凉爽,涩泽连外衣都穿得住。可是身穿开领衬衣的荒木却不停地用手帕擦着脖颈。他下意识地在擦汗,苦苦地琢磨着怎样开口。
“怎么了,有什么事情吗?”
涩泽问道。
“嗯,是想请您帮忙,不过,实在难开口……”
“什么事?只要我办得到……”
话一出口,涩泽就后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