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她很不舒服。”
“她来之前就知道的。早在我去伊拉克之前,我们的关系就已是一潭死水。”
威利斯若有所思地看着他,“出了什么问题?”
“行不通。”
“为什么?”
阿克兰盯着地板,仿佛答案躺在那里,“就是行不通而已。她在给我的信中有什么不一样的说法吗?”
“不,信的内容很平淡温和,只会唤起美好的回忆。”
“她喜欢战争题材的电影。在那些战争片里,士兵受伤,护士给他们读信,所以她决不会在信中写什么对她不利的东西。”
威利斯皱起眉头,“你对她的了解似乎要比她对你的了解更多。她看起来并不相信这段关系是——”他重复着阿克兰的用词,“一潭死水。”
阿克兰抬起头,眼中露出嘲笑的光芒,“你要把我变成一个撒谎者,医生。”
“怎么说?”
“我告诉珍你不会以貌取人。”他停顿了一下,“如果你忘记了她的职业,你就会听任她摆布。她可以产生任何你喜欢的情绪,”他打了个响指,“就像那样,没有什么是真实的。”
“她的痛苦看起来是真的。你为什么要掐死她,查尔斯?”
阿克兰耸耸肩,“问她。你再回去时,她的情绪肯定会好很多了……只要她拿回了她的包。”他与医生对视了片刻,“她告诉过你什么?”
“她想触摸你的脸颊你却突然狂怒了。她说你差点捏碎她的手。”他省略了珍的最后一句话,她用歇斯底里的口吻声称他很享受伤害她的快乐。
“她不知道我的情况,直到我转身面对她,就在这时,她开始了老套的尖叫。”
“所以你决定掐死她使她闭嘴吗?”威利斯带着一丝嘲讽低声说。
阿克兰转过身子倚靠着墙,“我从来没有想要掐死她。我只是想吓吓她……逼她走开,不再烦我。难道你不认为如果我愿意我可以咬断她的脖子吗?”
“那不是问题所在,查尔斯。你根本就不应该把手伸向她。”
中尉逐个嘎吱捏压着指关节,“但是她把手伸向我就可以吗?这是你的意思吗?”
“如果那是不合适的一样不可以。”
“那是不合适的。我告诉她至少两次不准再靠近我……我甚至警告她如果不退后,我会伤害她。”
“你想伤害她吗?”
“是的。”
“那样做让你快乐吗?”
他捏压指关节的动作更快更用力了,“不。”
威利斯不相信他,“你能不能告诉我,为什么珍的过于接近让你这样焦虑?”
“你不像我一样了解她。”
“那么给我讲讲她,说说你俩的关系。”
“没有意义。她已成为历史。我不打算再见到她。”
“你肯定吗?你似乎对她仍怀有强烈的感情。”
阿克兰突然垂下双手,好像意识到这双手正在泄露他的秘密,“只有愤怒,”他极其平静地说,“首先,她到底还是来了……第二,我叫她走开时,她根本不理睬……第三,她认为如果她逗留的时间足够长,就可以改变我的主意。”
“她以前也是这样的行为举止吗?那就是为什么你描述她为‘操纵性的’?”
“是的。”
“还有哪些场合?”看着中尉的表情,他叹了口气,“我并不是在为难你或是找你的错,查尔斯。我是想努力搞清楚这个时候把你送到伦敦是否安全。此刻,对于你与珍的关系,我深感困惑。一方面,你非常粗鲁地形容她为‘该死的床上高手’……另一方面,当她试图触摸你时,你的反应却如此激烈。是因为她结束你们的婚约伤了你的自尊心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