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五章
但是这个打磨圆润的顶端让她想起了她曾看到的一张祖鲁圆头棒的图片。她没有理由赋予这个东西任何特别的意义——警方还没有与她分享他们的法医鉴定结果——但是她还是感到有些毛骨悚然。她已在报纸上读到过足够多的有关那三个受害人都被“同性恋杀手”殴打致死的报道。
真正让她做出保留一切原封不动并迅速呼叫警方派人过来这一决定的,是两部躺在电枪旁边的手机,其中一部的正面贴着一条标签……写着“哈里·皮尔”。
琼斯放下二郎腿,俯身向前,“我想施虐的人是你,查尔斯。你生气时脾气可真不小,而且我们都知道,要靠包求才能得到性是多么有失尊严的事。”
阿克兰挪了挪手掌,使自己更好地靠在墙上,“对此你明显知道得比我多。”琼斯微微一笑,“我还从来没有下贱到因为无法以其他方式得到一个女人而要去强奸她。而且我也不会因为沉湎于自己的行为所造成的不幸中而去看什么大屠杀展览。看了展览让你感觉好受些了吗……让你的良心得到慰藉了吗……因为纳粹对犹太人的所作所为更加糟糕?”
阿克兰做了个浅呼吸,仰起头,“不是这么回事。”
“噢,是的,我忘了。你和莫利小姐有一笔交易……赔偿一台被砸碎的笔记本电脑,这是一位声称不在乎财产的男人的报复。”
“你什么也不知道。”
“我知道,你表现得不像一个内心平和的男人。有什么让你感到羞耻的吗?你经常打她……或者你允许她经常打你?”
沉默。
“我猜你到这里是借酒浇愁来了……来思考一些事情。”他讥诮地强调了“思考”这个词,“你把目标指向了哈里·皮尔,因为他惹恼了你?怕老婆而把怒气撒在一个陌生人身上,你并不是第一个。”
比尔准备再次插话。琼斯无情的贬低和挑衅把中尉逼向了崩溃的边缘。他脸色苍白,他的嘴唇没有一点血色。“你必须停止,布赖恩,这太过分了。他需要医生。”
随着一声恼怒的叹息,琼斯站了起来,猛地把椅子推到阿克兰面前,“看在上帝的分上,在你还没有倒下之前坐下来。是什么让你觉得一个受过训练的军人比我们其他人更有能力对付一个粗暴的女人?是的,如果我们反击,我们给了她机会把自己描绘成一个受害者……但是如果我们不这样做,我们却陷入了两肋插刀的危险境地。为什么你要为她辩护?”
阿克兰的舌头在嘴里面转了一圈,想产生一些唾液,即使如此,当他说话时,他的声音听起来仍然很刺耳,“我在为自己辩护。”
“辩护什么?”
“你下一个指控是什么,那就是什么。”他的舌头与干燥的上牙膛发出刺耳的摩擦声,“上次是塔丁先生……这次你从一个被谋杀的出租车司机开始……然后是一名公务员……现在,是强奸和羞辱。”
琼斯指着椅子断然命令道:“坐下!我绝对不会因为不得不强迫你而再与你打一架。”他看到阿克兰坐到椅子上,比尔则倒了一杯水,坐到床沿上,“我想知道你为什么回到柏蒙西,为什么会卷进此案的调查。”
阿克兰接过水,喃喃地道了一声谢,一口喝完,弯身向前,把杯子放在地上,然后用左手按住眼罩,“也许你应该打电话给坎贝尔医生,让她给你解释一下同步性。”
“我不懂。”
“如果你在一些偶然事件中寻找意义,你可能会找到它。”
杰克逊与卡恩接通了电话。卡恩边听她讲话,边对着显示器阅读一封电子邮件。
回复:紧急要求今天早上河中尸体的指纹身份确认。指纹与68岁的保罗·哈德利相符,因为猥亵、强暴未成年人取保候审中。登记地址:佩卡姆区阿尔比恩街23号。没有已知的家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