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查王楼梯
了我们全部计划。如果你想听到事实,我告诉你我在喝酒。在街上开车的时候,以上帝的名义,我不知道回家以后,我该说些什么。”他拍了一下手,“嗯?……后来又发生了什么事情?”
“我本该好好地思索一番。”贾维斯·威拉沉思道,“她的态度……算了。午夜时分,她坚持要上床睡觉,对她来说,这时间稍微偏早了一些。我不想她去那边——她让主屋一个女仆睡那儿,当作是她的佣人——但是她不肯。我们就陪她过去。那时天空乌云密布,开始下起雪来,还刮起了狂风。当我们回到主屋……”他突然吐出一个词,“在安置好她之后,莫里斯把雷格拉到图书馆,去讨论电影,他已经完全忘了剧本的事情。我说要回自己房间时,雷格用奇怪且带着几乎是恶意的语气,跟我说了一声‘晚安’。”他从烟斗上磕下一些烟灰,“实际上,我走回水榭去了。”
“噢?!……”约翰·博亨点了点头。
“我在那儿,就待了十分钟。”贾维斯·威拉静静地说道,“她只让我待这么久。当我敲门的时候,她看起来很惊讶,又惊又怒,就像在等其他人似的。我们在卧室里聊天的时候,她走出去,从客厅的前窗向外望,足足有两次。然后,她越发紧张不安、心烦意乱。我们喝了一杯葡萄酒,抽了一根烟。可是,我越是冷静而诚恳地说,有人两次计划谋杀她,她就越觉得好玩。她说,'你不懂巧克力是怎么一回事;至于另一件事,我完全不害怕……'”
“那是谁干的?”约翰·博亨问道。
“不知道。她仅仅拉直双手,悬在头顶——你知道她这个小动作吧——她仿佛正吸入生命,心满意足地吸着。那一刻,她不是在演戏。十分钟之后,她跟我一起走到外面的门,她依然身穿银色长袍,外面的雪越积越厚。那就是我最后一次看到她了。”
那场雪……詹姆斯·本涅特倚身在壁炉旁,脑海中一片混乱,却还纠结在那个关于雪的问题上。
“你是否记得,”詹姆斯·本涅特突然说,“清楚地记得:那场雪是几点开始下起来的,威拉先生?”
“怎么了……我记得,记得,如果真有那么重要的话。我们带玛莎去水榭时,开始下的雪,大概十二点十分的样子。”
“但我猜想,你应该不知道,雪是几点停的吧?”
老演员转过头来。看到詹姆斯·本涅特一脸肃然的表情,他仿佛急着要回答,又带着深思的神色,快速瞥了约翰·博亨一眼。
“碰巧我知道。因为某种原因,我整个晚上都睡不着。首要原因在于,狗一直吠个不停。我起来好几次,走到窗边,尽管……尽管我房间不靠别墅后方,看不到水榭。但我留意着雪是怎么纷纷扬扬,下了好一段时间的。大雪持续了两小时左右,大约从十二点多到两点多。昨晚我看了手表好几次……”他顿住了,“怎么了?……”
一阵敲门声传来,在房间中激出空荡荡的回声。风越过高地,在烟囱中隆隆作响。
詹姆斯·本涅特的眼角瞄到,汤普森走了进来。
“不好意思,先生,”汤普森说,“怀恩医生和你叫来的警长,刚刚都赶到了。还有,”他满心疑惑地描述道,“还有个人跟着他们……”
如此说来,玛莎·泰特应该是两点以前被杀的,也许离两点有好些时间呢,因为凶手所有繁荣足迹,都被湮没不见了。詹姆斯·本涅特很惊讶,为什么他仍为此烦闷不已?他几乎又开始心烦意乱。
此时,却听到汤普森继续说话:“另一位警长——另一位先生让我把他的名片给詹姆斯·本涅特先生。你是本涅特先生吧?谢谢。”
詹姆斯·本涅特接过名片一看,只见上面写着:“我是亨利·梅利维尔爵士的朋友,想私下跟你碰个头。”字迹颇嫌潦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