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节
是对那么热爱马匹的末吉来说却是很不负责的事。看起来他是厌恶厩务员这一行了。这倒叫我觉察到他和往常不同。”
“是这样啊!”
——其后的列车是哪趟车呢?是在哪个车站追上的呢?以后要査一下火车时间表,底井武八心想。
“此外他还有什么和往常不同的表现吗?”
“我看他那惶惶张张的样子,就没再深谈。……可能是他遇到我的时侯巳经下了返乡的决心。回乡下去找老婆去,当个老百姓,他说自己有点田地,吃饭还是不成问题的。”
“末吉说没说过他带着马,还要捎带着一些柚子到福岛去这类的话?”底井武八颇有用意地问。
“什么?柚子?”中村觉得奇怪:“没有,我没听他说过类似的话。”
“哦!是这样。今矢打扰您了。如末吉有信来的话,请把他的住所通知我。”
“遵命,遵命!”中村接过了底井武八的名片,一面看着一面说。
但是,恐伯末吉永远也不会寄信来了吧!末吉并不能立刻返回老家,因为他有可观的数目的资金,目前很可能躲在什么地方,暗中观察动静。底井武八从房地产经营处出来,进到附近的一家吃茶店里,从容地细看火车时间表。最近以来,火车时间表一直带在他身上。
果然有“岩广”快车,是二十三点三十分从上野车站发车,零点四十九分到小山。一点十八分到宇都宫。
所以在过了夜里十一点以后,末吉到小山车站前闲逛,因为距“岩广”来的时候还有一个半小时,是可以从容地泡在酒馆里,他根本用不着着急。
就是说,从小山到宇都宫之间,马是单独乘车;末吉乘其后的“岩广”,在宇都宫车站下车,再进入停在待避线的家畜车。
在那里,他以马有病为借口,去找车长横川进行联络。——这就意味着,末吉和横川车长在宇都宫取得联系,是有其必然性的。
然后,他在矢扳车站去叫兽医,意图是让货车晚点,以前就是这么想的。
底井武八在那里呆了三十分钟,思考了种种情况,总觉得放心不下,心情不舒畅。自己也说不出这是为什么。
他坐上返程的列车,外面天已经黑了下来。今天早上经过这里时天刚刚放亮,现在已是夜晚,调查工作并不轻松啊!
看着夜色中闪烁的灯光,底井武八的耳中突然想起中村说的话来。
(那么喜欢马的人,竟干出那样不负责任的事情,可见他已是多么讨厌厩务员的工作。)他说从小山站起,末吉就只让马单独在车厢里了。
——虽然他是那么喜欢马。
是的,末吉是非常喜欢马的。看到末吉照看病马时,连横川车长都被他感动了。尽管说马的病是末吉玩虚作假,但他喜欢马是可以肯定的。
那么,为什么从小山车站起到宇都宫车站止,只把马放在车厢中不照管呢?能像中村说的那样,用“讨厌干厩务员的工作”来解释这一切吗?
这里面大有文章啊!他想。
就是说,小山和宇都宫之间车上只有马,而没有人。不,有一个,那就是山崎治郎的尸体躺在角落里!底井武八一面凝视着行进中的黑暗的车窗,一面连续不断地吸烟。可是他一点也没感觉到香烟的味道,对车内其他乘客说的话也毫无觉察,集中思考使其他感觉都变得迟钝了。
(小山和宇都宫之间,并不是没有人乘车,如果有人乘车呢?)
不是也可以作如此假定吗?
横川车长从田端发车后,被末吉叫去;在宇都宫才开始到家畜车中去查看。因而,从小山到宇都宫之间,家畜车中是只有马还是有人和马在一起?无法判明。既然无法证明有人和马同车,也就无法证明无人和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