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章
默无语。过了一会儿,他才问:“帮我顺一遍整个案子的流程。我是指茱莉亚·马修斯的案子。告诉我在身体检查方面有何发现。”
丽娜想了一会儿才回答。“她的前排牙齿都被敲掉了。她的脚踝曾经被绑过。她的耻毛都被刮掉了。”丽娜停顿了一下。“还有,你知道的,他把她从里到外彻底清洗过了。”
“用漂白剂?”
丽娜点点头。“嘴巴也清洗过了。”
杰佛瑞仔细地看着她。“还有呢?”
“她这个地方没有瘀伤。”丽娜指着自己的膝盖。“除了掌心的穿孔和皮带造成的淤青之外,双手并没有自卫时会形成的伤口或痕迹。”
杰佛瑞思忖这番话。在整个过程中,茱莉亚·马修斯八成是处于昏昏沉沉的状态,尽管对杰佛瑞而言这实在是说不通。强暴是一种暴力罪行,大部分的强暴犯并不是真的要和她们做爱,他们从折磨女人、控制女人的行为中,可以得到更强烈的快感。
杰佛瑞说:“再说说别的。你们发现茱莉亚的时候,她是什么模样?”
“她看起来就和一般人没两样。”丽娜答道。“这部分我跟你说过了。”
“全身赤裸?”
“没错,一丝不挂。她全身简直是裸体的,整个人双手向外摊开平躺着。她的双脚在脚踝处交叉。就这样躺在车盖上。”
“你觉得会不会是基于某个原因,所以她被摆布成那个样子?”
丽娜回答。“我不知道。大家都认识林顿医生。每个人也都知道她开哪一种车。镇上就只有那么一辆。”
杰佛瑞突然觉得胃肠翻搅。这不是他所预期的回应。他本来是问丽娜:受害人的身体摆出那种姿态是否有特殊意涵,并希望听到和他一样的结论,亦即那女孩是被安置成钉死于十字架的姿态。他以为加害者选中莎拉的车子,是因为它停放的位置离医院最近,一定会有人发现它。这种可能性——这个犯罪行为其实是冲着莎拉来的——让他觉得不寒而栗。
杰佛瑞暂且抛开这个念头,继续询问丽娜。“我们对于这个强暴犯知道些什么?”
丽娜仔细考虑如何回答。“好吧,他是个白人,因为强暴犯有种倾向,他会去找和自己同一种族的对象下手。他的记性超好,因为她全身上下都被漂白剂彻底擦洗过了;会使用漂白剂表示他懂法医学,因为那是去除实体证据的最佳良方。他很可能年纪稍大,有自己的房子,因为很显然他是把女孩钉在地上或墙上,像你就不能在公寓大楼里干这种事,由此可见,他在镇上绝对不是无名小卒。他很可能还单身未婚,因为老婆回家若发现有个女人被钉在地下室,这可有得解释了。”
“你为什么会提到地下室?”
丽娜又是耸耸肩。“我无法想象他会公然把她钉在户外。”
“即使他是自己一个人住?”
“除非他确定不会有人来拜访。”
“这么说,他是个独行侠啰?”
“嗯,或许吧。可是,既然如此,他是怎么遇上她的?”
“问得好。”杰佛瑞说。“莎拉有将血液送去做血液毒理分析吗?”
“有啊,”丽娜说。“她开车送去奥古斯塔了。至少我有听她说要去那个地方。她说她知道自己在找什么。”
杰佛瑞指着路旁的小巷。“走那边。”
丽娜连忙来个急转弯。“我们今天要把高登放出来吗?”她问。
“还不用。”杰佛瑞说。“我们可以利用他嗑药的罪名,逼他跟我们合作追查是谁在朱莉亚四周晃来晃去。根据珍妮·普莱斯的说法,他对自己的女友根本就是紧迫盯人。以机率而言,高登最有可能注意到朱莉亚身边有生面孔出现。”
“说的也是。”丽娜表